[靈異長篇小說] 鬼怪公寓14 【瓢蟲小姐】

七夜怪客

鬼怪公寓
作者：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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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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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溫樂灃還在那個超市以打工作身分掩護的時候。
3 u! i: }. P1 Y: I4 A) E　　“一共是一百八十二塊，收您二百，找您十八……”他雙手遞出紙鈔。
; r4 R, x8 s  I' M* L　　取過紙鈔的同時，一隻纖纖玉指在他的手心上輕輕地劃了一下，溫樂灃迅速地收回手去，那美女笑得花枝亂顫，盈盈一握的纖腰靠在臺上，上身微微一低，讓他看清裏面誘人的蕾絲花邊和豐滿的兩團。
* ], Q* K+ m* l, p8 k) ~* A　　“今晚一起吃飯吧，帥小哥——”狐狸精一樣的女人露出媚笑，說。
: a  z! `9 }& [7 ~　　“我不喜歡不同種族的。”
7 R  z! t7 T: E3 S/ `: X, G　　在綠蔭公寓所在的城市，鬼魂就像說好了一樣積聚著，妖怪倒是很少；而在這裏，鬼魂不太多，妖怪卻是不少，就算有些大規模的鬼魂聚會也都是妖怪的鬼魂……果然是物以類聚……
　　女子笑得胸前兩團直顫：“討厭，居然這麼乾脆就拒絕！姐姐可是很難得才喜歡上別人的，不要後悔哦。”
　　溫樂灃眉頭都不皺一下，“不會後悔，請狐狸姐姐讓一下，非常感謝。”
2 C( ]$ }9 K; g( z3 f( M# h) Z8 |　　他拿起狐狸精身後客人買的商品，在感應器上一掃，發出嘀的一聲。
　　狐狸精可惜地搖了搖頭，扭著屁股離開。兩個保安的視線緊緊地黏在她的屁股上，連一個問路的老太太戳了他們幾下，也沒得到半點反應。
: A; X2 B& j2 j9 ~  {& ]　　又結了幾位客人的帳後，一位女客人拿著一瓶殺蟲劑舉到他面前。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舉著殺蟲劑的女客人。
　　圓圓的眼睛，闊闊的嘴，圓乎乎的豐滿身體，奇怪而協調的外表，不是美人，卻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喜歡買殺蟲劑的妖怪！
　　“你買這個幹什麼？”他問。
& E! z. C5 A3 ^  h/ c8 \　　“殺……殺蟲……”女客人面無表情，說話卻有點顫抖。
　　“殺蟲劑不賣給你，你走吧。”他把殺蟲劑放到了櫃枱裏，確保她碰不到。
　　一見他的行為，女客人哇地大哭起來：“你們超市欺負人！我又不是不付錢，憑什麼不讓我買！”
　　見女客人哭，後面排成長龍的客人們聒噪起來，“是呀是呀，怎麼還有這種事！你管得著嗎？”
, b1 B) x# d; e1 T7 G& N　　溫樂灃手足無措。他的確是在管閒事，因為那瓶殺蟲劑絕對不能賣給她，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女子……
: J5 l+ f$ s* j  G9 F" g& w　　女客人哭著跑掉，後面的客人更加激動地指責著溫樂灃，溫樂灃百口莫辯，一抬眼又發現經理向這邊趕來，不由歎了一口氣，低頭……嗯？那瓶殺蟲劑哪兒去了？難道是剛才……
: B( V+ g, b& U1 I4 c% y7 j　　腦中掠過那女子捂著胸口飛逃的景象——胸口？他一驚，一把扯下身上的工作服，向女子跑掉的地方跑去。
& S$ T! a$ u2 x( M! \# P　　匡當！經理被他撞了個馬趴。
) k2 H, o8 q8 ^* S0 }+ K　　“小子你你你別跑！看回來我不炒你魷魚！”
+ b, {: C2 u2 c　　炒吧，等回來就讓你忘了……他想。
　　那女子邊跑邊哭，別看她圓乎乎的，速度卻是飛快，在這鬧市中溫樂灃又不能脫體而去，所以拼了老命，才不好容易緊跟上她的步伐。
　　一路上，他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人，卻連道歉的時間都沒有，總之就是一直在跑、跑、跑！
　　女子一口氣從市中心跑到郊外，鑽入一片小樹林，最後停在林中的一條小河溝旁。溫樂灃已有很長時間不怎麼鍛煉，真真讓他累得個半死，才終於看到了她蹲在河溝邊哭得肝腸寸斷的身影。
　　真……真是的……難道這位瓢蟲小姐是在這裏出生的嗎？還專門跑到這裏……
- z, S+ K: U+ n! w, s　　“你好過分……你好過分……”女子哭著叨叨，“嗚嗚嗚……種族不同又怎麼了……就因為種族不一樣你就對我這麼絕情！那你怎麼不找個男人過活！男人和女人不也是不同種族麼！嗚嗚嗚……”
) N/ U& R1 l9 V( c6 I! c5 J% d: C　　怎麼又是負心男啊……你好歹是妖怪吧……
　　“我不想活了……我死給你看……我真的死給你看……”那女子哭哭啼啼地拿出剛才買的殺蟲劑，拆開瓶蓋就要往自己頭上噴。
8 K! n( I  Y$ c& n3 _　　溫樂灃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奪過了那瓶殺蟲劑。
7 e& F/ m" C7 W' ~% j　　“你幹什麼！”女子又踢又打，拼命掙扎，“讓我死！讓我死！”
　　“那不行，”溫樂灃晃了晃瓶子，“這是商品，你還沒付錢。”
　　女子愣了一下，又哭起來，把口袋裏的錢都掏出來扔到地上，喊：“給你！都給你！你讓我死！讓我死！”
　　“白紙是不行的。”溫樂灃在那些錢上踢了一腳，那些東西啪地一聲變成了一堆真正的紙。
　　女子又是一愣，掙脫了他，拍著地嚎啕起來：“啊——我就知道！人類不喜歡我！好不容易愛上我的男人討厭我！現在連個陰陽師也來欺負我！連自殺都不准……”
2 q6 ?* c7 E; r, Y, v5 U, X　　“我不是陰陽師……”
　　“啊——這世界怎麼能這樣對我——”
　　溫樂灃歎氣：“你在這裏哭又有什麼用？你家那個又聽不到。”
" Q: e$ [$ N& C$ Z% K2 F" S- D　　“你別管我！”女子哭著吼他，“反正我死掉算了！和你沒關係！”
　　溫樂灃忍不住再歎了一聲。
　　“好吧好吧，看在同樣和‘那個世界’有聯繫的分上，瓢蟲小姐你能不能到我現在住的地方去，把你的事都告訴我，看看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幫你……”
5 |! @; v" g5 X  ^, a　　“真的？”
; `' v0 g! O. a5 g/ F0 z　　“真的。”
: q8 N$ H) a' e0 u  H. o- j4 [　　女子的眼淚立馬收了回去。
+ }$ @1 V& b) P+ l) C　　“……”真快……啊……
　　***
　　瓢蟲小姐的故事很惡俗。
　　一個妖怪女人，和一個人類男人，在人類男人還沒搞清楚對方身分的情況下就相戀了，然後幸福地度過了一段時間，再然後家裏來了一個道士，聲稱降妖伏魔，硬是把她的身分全抖漏出來，於是她便被趕出了家門……
　　“他一聽我的真身是瓢蟲，連問都不問就和那道士把我往外趕……嗚嗚嗚嗚……”瓢蟲小姐換了第二盒面紙，“我的命好苦啊，和白素貞娘娘一樣苦啊……”
: s) T" X; s; T8 t　　溫樂灃無言地遞給她第三個面紙盒，她毫不猶豫地接了過去，狠狠擤鼻子。
　　擤完鼻子，她又一把抓住他的手，哭道：“難道就因為我是女的嗎？古往今來變成女的就得這麼辛苦嗎？我也能變男人的！嗚嗚嗚……”
　　“問題不在那裏吧……”
. e2 L& y+ F0 n( o　　“他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嗚嗚嗚嗚……”
, J" b7 U2 y* R　　“好了，你也別哭了，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或者，我們可以去那個男人家裏，問問看到底他是怎麼想的。”溫樂灃拍拍她的背。他家就快要被她的淚水和麵紙淹沒了，還是快點把這事解決了吧。真是失策啊，早知道應該和她在外面聊……
　　“我不去！”不說還好，一說之下，瓢蟲小姐哭得比剛才更大聲了，“不去的時候還有點幻想，一去就沒轉圜餘地啦！我不去！我不敢去！”
　　真是患得患失的愛情女人……不，女瓢蟲。溫樂灃無語。
　　“但是，你不去的話難道要在這裏哭一輩子嗎？”
. {' R! F6 E" z$ ]% r# Y　　“只要他死了就全結束啦！”她還是在哭，“請讓我在你這裏哭幾十年吧！”
　　溫樂灃吸氣。
　　溫樂灃呼氣。
3 O" C% \- }& S- {) R　　溫樂灃要忍耐。
. f* s: U) U7 O6 f$ x　　溫樂灃絕不能把這個女人〈女瓢蟲〉打出去……
. ^( k& p. k, H- k. y. b! c　　“那你能不能去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哭？我有個朋友在嶗山修煉……”
　　“我要待在他身邊！”她哭得更凶了。
* r  o8 J4 h, `) j. R　　他沒辦法……“那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再回他家一趟；二是去嶗山我朋友那兒。你自己選吧。”
6 D5 d4 f8 ~& }$ A* j　　瓢蟲小姐哭泣的聲音變小了，看得出來她正在計算哪個更划算一點。
　　“那……你說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0 [+ {0 R( G, ]8 ]& R　　“選第一項。”
1 f2 u+ q! `2 W8 ]! [　　“我聽你的！”她驚人的乾脆。
7 G% _6 G0 Y" g0 |7 E( E　　其實就是想去吧……膽小的小姑娘。
　　***
0 b. I0 W) I% F. \# a　　瓢蟲小姐的男朋友的家離得不太遠，走了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2 K. O+ e1 M; `& S4 K- Z# g3 S" h　　不過最大的問題是，瓢蟲小姐一看到那男人家門就渾身發抖，怎麼也不肯進去。最後溫樂灃好說歹說，才好不容易讓她妥協，兩個人（妖）磨磨蹭蹭地上了樓。
* K% o, o0 L+ T　　那男人家的房門虛掩著，可以從縫隙看到門內的東西。不過那縫隙實在太小了，根本看不出來裏面是個什麼情況。
2 [: _7 [5 s( z$ ]　　“門怎麼會虛掩呢？”瓢蟲小姐六神無主地叨叨，“怎麼會虛掩呢？他最喜歡鎖門了，家裏有沒有人都會鎖門的，怎麼會虛掩呢？”
! H' A  w7 Z5 Q' q- U( K0 F' o  B# C　　溫樂灃看著那扇虛掩的門，不知怎的感到一陣難以言表的心慌。
　　“也許他是有客人呢？不如今天就不要進去了吧，我們明天再說。”他說著就去拉她的手，被她用力掙開。
  n' C8 E+ Y* R3 V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他沒事才放心！”她毅然決然地推開了門。
　　在她推開門的刹那，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劈頭向她蓋來，她尖叫一聲，被死死兜在了網中央，網口一收，拼命掙扎的她就被拖了進去。
　　已經許久不曾戰鬥的溫樂灃，幾乎是愣著看著這一切，直到她被拖走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網子的後部，想把它拉住。
　　然而那東西另一頭的人是用了猛勁，一個用力之下，竟連溫樂灃也一起拖了進去。門在溫樂灃的腳後關上，然後再從外面聽，便已是無聲無息。
& m! F8 H) O% x# n- Y. [" f　　屋內，從他們進來起，周遭牆壁便傳出了囂張的大笑與回聲。一個西裝革履的長髮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一隻手抓著蜘蛛網的絲結頭，臉上帶著得意洋洋的笑。
　　“呔！何方妖怪！還不快快現形受死！”
　　溫樂灃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我們是什麼妖怪，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
( E5 Y; X2 q! b& Y; o: {　　“說得也是。”那男人居然很同意地點頭。
　　“你是什麼人！”瓢蟲小姐從網中很困難地伸出一隻手，指著他大罵，“你是賊吧！闖到我們家來殺了他，然後搶了他的屋子！溫樂灃先生，你一定要幫我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啊！”
　　那男人訕笑一下：“你沒病吧？是你老公請我來的嘛。”
* a. |% Q) K: L3 T2 R; a　　“胡說！那個人是個道士！”
' U' ~7 b) t9 y: {/ H: b* p% l　　“……”這位瓢蟲小姐似乎沒有“換衣服”的概念……
% p/ O) D9 B9 ?7 u6 @　　那個西裝道士也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麼，他向溫樂灃舉了舉手中的蜘蛛網結，笑著說：“看見了嗎？這叫做寒冰絲，是天山上稀有的寒冰蜘蛛結的網，妖怪們被抓進來就沒有能逃得出去的，人類更別說了！你要不要也試一下？”
　　溫樂灃看了他一眼，彎身將那網連瓢蟲小姐一起拉起來，嘗試著撕扯。
　　“跟你說不可能的，要不你就快點走吧，反正和你沒什麼關係，我只要抓到這只瓢蟲就算交差了……”
% c7 o" g. g( F, q  i　　溫樂灃抓住一隻網扣兩邊，猛地用力一拉，那被稱為堅固無比的寒冰網“刷拉”一聲，被他扯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瓢蟲小姐被他從裂口中拉了出來。那西裝道士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的寒冰網！”他心疼得眼淚都下來了，“據說連神仙也掙脫不開的寒冰網……”只是據說而已……
* m5 Y8 G& l% E( g# b　　溫樂灃給他的回答是：“哦。”
　　“哦什麼哦！我殺了你！我珍貴的寒冰網啊！”
　　瓢蟲小姐偷偷摸摸地往屋內摸去。
3 l$ @# J4 E' M4 l　　西裝道士發現，大喝一聲：“妖怪哪裏走！”從袖中竟拉出一把拂塵來，撥出一道金光向瓢蟲小姐打去。
- F2 x2 D- J5 g& ^+ g$ ?. S　　溫樂灃一把抓住了拂塵的掃尖，西裝道士惡狠狠地盯著他。
　　“有一不能再二！你毀了我的寒冰網，我今天一定要收了你這個妖怪不可！”
　　不由分說，啪啪啪啪便是一陣快攻，溫樂灃見招拆招，只用一隻手便能從容應對。在這當兒，瓢蟲小姐已經鑽到了裏屋，突地，傳來她的一聲尖叫。
　　溫樂灃心一沉，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雙手往外一分，向那西裝道士狂風驟雨般攻去。
　　本來西裝道士武功就不如他，現在更是一陣手忙腳亂，生生被他打中了好幾拳，眼睛都腫了。
6 {6 k- y9 ]6 n2 X5 N! o　　這西裝道士也是沒有挨過揍的主兒，如今哪裏受得了這委屈，憤怒地大喝一聲，向後幾個翻滾落到窗邊，大吼一聲：“雷神天將急急如律令！”
　　剛才還晴空朗朗的天空刹那間烏雲密佈，雷聲滾滾，一道道金色的雷電透過玻璃向屋裏劈了過來。
　　這道士……原來不是個只會欺負小妖怪的傢伙嘛！
　　瓢蟲小姐一進屋裏，便被驚得大叫一聲，哭跪在地上。
! f8 i6 F( |& {- d  |　　“小中！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個叫于中的男人被捆在床腿上，嘴裏被塞了一條毛巾。
% X" q# B( {+ L　　她一邊哭一邊爬過去，幫他把嘴裏的毛巾取出來，然後努力地解綁著他的繩子：“怎麼會這樣的！那傢伙果然不是道士對不對？他是強盜！咱馬上把他扭送到警察局去！”
　　那男人被鬆了綁一把抱住她，痛哭流涕地說：“對不起！阿瞳！我不該聽信那個騙子的話！你這麼賢淑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是妖怪呢？”
　　瓢蟲小姐愣了一下，開始使勁捶打他：“可是你當時為什麼不信我？”
　　“都是我被迷了心竅呀！”他後悔萬分地說，“可是你還居然回來找我……”
- H7 {& v# ]. h& \$ h6 M. b4 z　　他的臉上，是真真正正的後悔，瓢蟲小姐絕對相信這一點。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瓢蟲小姐幸福地哭起來。
# ~: L! P- s( d# e. r( a　　太好了……原來他的愛情是真的……原來她沒有受騙……
　　“以前都是我的錯！”他毅然道，“我以後都不會再不信你了！我知道這世上只有你對我好！那個騙子根本就是騙錢的！要不是你來，我說不定都被他殺了……阿瞳……我從今以後都相信你，絕對不會再相信你以外的人，真的！”
　　“我信！我信！”
　　“我愛你！阿瞳！”
　　“我……小……我……哇——”瓢蟲小姐大哭起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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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Q/ V' y9 ~+ A% {- O. g' R西裝道士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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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e* r2 B　　他沒見過……他何曾見過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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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驚雷閃電不斷地打在溫樂灃身上，卻像打在了一個虛幻的影子上一樣，沒得到任何反應。

' @3 d& T: Q: w　　溫樂灃慢慢地在雷電的擊打中向他走去，如同鬼魅。

! {( k$ m' ~  t" X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西裝道士顫抖地指著他，說，“不要過來……我讓你不要過來！”

　　溫樂灃笑笑：“你不是很厲害的道士？怎麼會猜不出我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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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8 R; h8 M4 o/ w　　他張開自己的手，繼續向他接近。這個白癡！看了這麼久還沒發現，他根本沒帶身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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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b. ~. `. v　　西裝道士舉著拂塵，手抖得篩糠一樣，“不怕雷電的……除非是萬年以上的老妖……或者……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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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是神仙？”還有魂魄……不過這一點他不打算提醒這個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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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t) e' Q. e! J& d8 a# _　　溫樂灃扼住他的喉嚨，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本來神仙和妖怪都不與人類為敵，你為什麼要專門和我們對著幹？她和那個人類是自由戀愛，你管得著嗎？”

& c* F$ X* Z1 y' @. D7 m# h　　沒有咒語，雷電逐漸變弱，終至消失。

　　西裝道士被他扼得直翻白眼，“是……是自由戀……但是……”

　　“溫樂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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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樂灃手上的勁道放鬆了些，回頭發現瓢蟲小姐拉著她情人的手，出現在他們面前。

' K$ j7 K. M$ r　　“找到你的情人了？”

　　“嗯！”瓢蟲小姐大力點了點頭，“那個傢伙果然是個強盜！他居然把小中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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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0 b; J7 n* `) _6 d) b　　溫樂灃挑了挑眉，冷冷地看一眼那個西裝道士。

+ A2 ~3 ]9 J) E1 ]5 [7 v! X　　西裝道士咽了一口唾沫，“不……請聽我說，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剛開始呢，我本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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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v" c( U! i7 c0 [8 L　　溫樂灃肋下的手臂一拳砸上他的胸骨，那傢伙嗷地一聲被打飛，牢牢地黏到了牆上。

/ w, e. M  S. _; h　　“這就太好了。”溫樂灃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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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Y0 J( U" J　　“謝謝你……”瓢蟲小姐感動得又開始掉眼淚，“要不是你我就真的錯過了……真的很感激！你不僅救了我，還拯救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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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溫樂灃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正想就這麼出門，忽然想起牆上還黏著一個，便又回頭走到那道士身邊。這傢伙是一定要剝下來帶走的，否則在這裏實在太妨礙人家小夫妻……
3 a, E8 y* S4 S5 b8 n, R( Y9 b0 m# X
% A- d& k0 o7 e2 B% P& @3 i　　站在道士面前，他一邊想著瓢蟲小姐用殺蟲劑自殺的情景，一邊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這個傻妖怪，要是以後想起今天的事，她一定會把自己笑死的吧。

% C& e% }% G6 X: ^5 H: S  ]　　他正想著，身後傳來“撲”的一聲輕響。

　　他愣了一下，幾乎以為是自己受到襲擊了，於是回頭，發現瓢蟲小姐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不，她沒看他，她大睜的眼睛裏什麼也沒看。

　　然後他又聽到了“撲”的一聲，這回比剛才聽得更清楚了，就像是有人把利器戳到肉裏一樣的聲音。他低頭，發現自己的胸口出現了一把一穿而過的拂塵。

6 Q9 x2 f/ b  H* B- \) v　　瓢蟲小姐倒在了地上，透明的血跡在地面上暈開。她腦後插著刻有符咒的短刃，從腦袋的裂口中，噗噗地直往外冒著透明的液體。

! h# @; v  f1 v　　——根本沒有什麼強盜，也沒有什麼信錯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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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V2 A# d  F9 i7 a: Z1 m　　——騙人的，根本就是瓢蟲小姐那個深情的男友！

　　——戀愛中的女人是沒有理智的，他根本不該相信她的判斷！

; S* r2 v4 B1 |　　“混——蛋！”溫樂灃暴怒，掄圓了胳膊狠狠地向後揮去，但他的胳膊揮了個空，那個該死的道士早已料到他的動作，猛地拔出拂塵，在地上一滾，躲開了他的攻擊。

; ]9 \6 E3 I2 Q9 s* z! R4 p6 g　　溫樂灃胸口的鮮血狂噴出來，濺得滿牆都是。

# Y. V4 o  c1 g/ O" ?# c6 m. v　　他是魂魄……沒錯！他現在還是魂魄，但那是道士的拂塵！這拂塵穿過了他的魂魄，也傷到了他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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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顧自己的傷勢，踉踉蹌蹌地追著那個男人，想將他立斃於掌下。但他的能力隨著血液的噴湧逐漸減弱，不要說造成傷害，連抬起胳膊的力量也越來越小。

8 [, E& Q* {1 l: F  {　　道士和那個男人哈哈大笑，只是輕鬆地走幾步，就可以躲開他花費全身力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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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4 ~- u0 t9 r& ]　　“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會遭報應的……”他連口中也吐著血，憤怒地說。

2 p# @7 f5 {& ^1 _( E　　“報應……哈哈哈！報應！”那兩個人類哈哈大笑起來，“誰說殺妖怪有報應呢？神仙說這是功德！功德積夠了還能成仙呢！至於你，只要把你打得灰飛煙滅就沒人知道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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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仙……”溫樂灃冷笑，“你他媽的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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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0 R! c- P+ e" g( k　　無效的追殺最終耗盡了他的力氣，讓他倒在了瓢蟲小姐的血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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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 \  a) \$ z% I# Z　　血泊中的女人早已不見，只剩下了血中的刀，還有一隻小小的瓢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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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9 q6 {5 q" d0 E# W' @　　瓢蟲小姐，已經死了。

　　“混蛋……”溫樂灃閉上了眼睛，他最後吐出的虛弱話語，不知道是在罵他們，還是在罵自己。

+ F- G$ [* T# ?　　也許他真的不該多管閒事。

' A1 l' J! Q& }# j　　也許他那時候就讓瓢蟲小姐自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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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也許他應該僅僅救下她，但絕不該勸她回家。

　　他歎息。和那麼多妖魔鬼怪戰鬥過那麼多次，從小時候就一直在抗爭，到了現在卻……真是陰溝裏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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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瓢蟲小姐……

, V, W7 l3 b4 s% m. `　　“大師，怎麼樣？”那個於中踢了一下溫樂灃的手臂，一臉的厭惡。

　　西裝道士得意的鼻子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哈哈哈哈……當然沒問題！我連他的命門都戳碎了！他怎麼可能還有活路？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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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b* @) j. e4 W( j% D+ M　　“大師說得是！”於中諂媚地獻上一根煙，西裝道士搖手不要，“那，大師，這人怎麼辦？他難道就一直這樣子？被人看到還以為我殺了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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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裝道士露出了有點納悶的表情，“說到這個我也奇怪，命門都破了，不管是神仙還是妖怪都該恢復原形了吧。怎麼還維持著這個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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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G  @* [8 o; c+ P1 f3 z  p# D　　“啊！那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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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急，”西裝道士躬身摸上溫樂灃的腳，然後一點一點向上摸，“這種情況八成因為他身上有什麼寶貝，讓我找找看，沒准還可以增加法力延年益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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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著摸著，西裝道士的手忽然猛地一彈，像被電打到一樣跳了起來。他有些驚恐地看著溫樂灃的腿，又看看自己的手，好像不敢相信一樣。

8 C# z- N: ]; u1 y  q. B　　“大師，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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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 ^6 S9 J  I2 \& O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道士一邊念叨著，一邊顫抖著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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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于中正驚訝著大師的奇怪變化，一回頭，也驚得大叫，“啊！你你你不是——”

　　溫樂灃擦著嘴角的血，慢慢站了起來。他左手拿著開蓋的手機，身體周圍環繞著淡淡的黑光。

+ n5 X# e! X' P% ]/ {! h, {( B. e　　“我不是怎樣？嗯？”他冷冷地微笑，一如鬼魅，“你們以為……一個小妖怪就沒有靠山了是不是？你們以為看起來很無能的人，就很好欺負了是不是？你們以為這樣滅掉我們就沒人發現？嗯？”

9 o0 N- K' ^. ]9 o2 y　　他舉起沾染血液的手機，向他們炫耀似的一晃。

4 R  m5 ]+ n. z( F! C. c) K# j　　“別忘了，這世上還有一樣東西，叫做傳遞工具。”

　　西裝道士的臉都綠了，“是魂魄行走……是魂魄行走！你是陰家的什麼人！”

　　魂魄行走，通過任何工具，只要它能將資訊傳遞過來，就能將魂魄的力量傳遞過來。溫樂灃在這頭，溫樂源就在那頭，只要他們之間還有這個手機，溫樂灃就能使用溫樂源的力量。

　　這樣的能力聽起來很好，不過很累，如果不是太需要，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而這個摩登道士居然知道魂魄行走，也勉強算不錯了。

　　溫樂灃稍微歪了一下頭，笑笑：“我們的關係比較複雜，那個綠蔭公寓的管理員，我和哥哥叫她姨婆。”

　　西裝道士慘叫著奪路而出，溫樂灃用沒有握手機的手向他一揮，好像有什麼很重的東西揮過去了一樣，猛地壓在了道士的背上，把他壓得慘叫著趴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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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公斤，是溫樂源能控制的最大壓力，他很幸運，溫樂源從來沒有對普通人用過這麼高限額的力量。而溫樂灃，也從來沒有讓他對普通人使用過這麼強的力量，但今天他沒有說話，到最後他也不會為他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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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 s- ~# Y  K　　對溫樂源而言，他不該傷害溫樂灃。

. H: j4 |5 B0 [# B0 A# X" y# a　　對溫樂灃而言，他不該對瓢蟲小姐趕盡殺絕！

　　他犯了“禁忌”，所以他將得到“懲罰”。

* J6 w3 O; L1 X2 c4 c, F& L3 d　　“饒命……饒命啊！饒了我！我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啊！”

　　道士還在慘叫。他居然沒死，果然不是普通貨色。一般人這時候應該已經骨折筋斷，死得很透了才對。

　　溫樂灃一隻手放在他正在承受強大壓力的背上，抬頭看著躲在角落裏，已經尿了一褲襠的於中。

　　“記得我說過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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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y0 s5 @1 b8 {$ E2 Q1 r( x　　於中拼命點頭……一會兒，又拼命搖頭。他已經連話都不敢說了。

* c- \7 O, `5 p4 U　　“你們說想成仙是不是？沒有報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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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樂灃的手底下發出哢哢脆響。

6 U. k/ b3 s, M( q9 y　　“報應總會來，只不過是早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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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U$ z) N. ]5 X4 P+ o　　手下的人從喉嚨裏擠出的垂死聲音，他的骨頭正在一根根斷裂，粉碎性的，就算是華佗再世也不可能修復得了，他已經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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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X" E. ~/ ^3 s9 @　　——只要，沒人救他的話。

　　“大……大師！神仙！您放過他吧！”於中顫抖著大叫，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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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的妻子呢？”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啊！他是人！不能殺人！”

" D! |3 z  n8 e, x) {+ L6 B1 A+ R　　就在快要壓斷那道士心臟附近的肋骨，讓骨頭插入他心臟的時候，溫樂灃忽然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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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c" L. o7 `  O' U5 R3 F0 {　　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哥，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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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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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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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 L& o% X$ m　　溫樂灃掛了電話，放開了奄奄一息的道士，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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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6 t3 y6 G' X5 b　　於中不敢面對他的目光，也不敢說話，只是一直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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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8 J! C. P+ v& P　　“報應……沒理由只有他一個人受，你說是吧？”溫樂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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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p# K/ }+ q  _0 n3 J　　於中不明白他要說什麼，想點頭，又想搖頭，最後既沒有點也沒有搖。

　　溫樂灃扯開道士的衣服，沾了自己身上的血，開始在他的背上畫奇怪的符號。

- n; j5 M% ]4 p: }0 G% q　　畫完之後，他走到了於中面前。

　　於中一邊顫抖一邊後退，他一把拽住他，按倒在地，扯開衣服，於中死命掙扎，但他哪兒是溫樂灃的對手？溫樂灃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便壓住他，在他背部的同樣位置也畫上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符。

! y0 J+ ]; t1 m+ a0 p# y2 G　　“你說，不能殺人，”溫樂灃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起身，後退，“你說，殺你妻子就是應當。好，好，你很善良。那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我在你們身上畫的是同命符。從今天起，他活，你活；他死，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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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m1 W7 h0 n　　於中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使勁用已經破爛的衣服擦自己的後背。

　　溫樂灃笑了：“沒用的，你能擦掉血，但擦不掉符，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他死死看。”

　　“不要啊！”於中撲過來，趴到他腳下嚎啕大哭，“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把這個符解了吧，把這個符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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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Y% S" m　　“為什麼要解了呢？”溫樂灃驚訝地問，“他不是你的同類嗎？不是不能殺人嗎？反正只要他活著你就能活著，這有什麼關係？”

　　“不是的！不是的！”於中死命拽他的褲腿，“我不要和他一起死！大師！求求你，神仙！我不想死！我不想照顧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我不想啊！我不想啊！”

. f" h6 N! s4 A  m　　“是啊……”溫樂灃看了看瓢蟲小姐透明的血液，冷冷地笑了，“誰都有求生的本能……不想死的人有很多，不只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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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腳踢上於中的胸口，於中倒在地上，痛得身體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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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樂灃走到瓢蟲小姐的血液中，躬身撿起她小小的身體，托在手心中，轉身離開了瓢蟲小姐傷心的房子。

　　“我明明都知道，這將是最後的擁抱，你給我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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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p  l. \: P　　溫樂灃打開手機，設定為歌聲的鈴聲頓時斷了。

* T: [; r' A( H1 e) X　　“樂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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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I$ v; ?  K. k% S! e　　“嗯？”

/ f8 D' {/ k2 y% f( k　　“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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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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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聞到血氣，還有殺氣。”

　　“沒事。”

& G+ X5 ~; n$ T- p　　“是你身上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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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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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5 M% L, m+ j5 C5 o0 @5 L* {9 d　　“……樂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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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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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會處理好的，所以我不需要過去，是不是？”

　　“……”

　　“樂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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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在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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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 G. l: Q3 N3 \0 N5 g% r" }# Z　　“哦，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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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8 w( J- x6 D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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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樂灃就這樣開著和兄長通話的手機，茫然地望向灰濛濛的天空。

　　我拿什麼和你計較，不痛的人不受煎熬，原來牽著手走的路，只有我一個人相信，天荒地老。


──鬼怪公寓14 ~ 瓢蟲小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