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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之輔佐劉備】第一百一十一章至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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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3-9-2007 22:42:18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第一一一章 一次交鋒


吳郡城中的一條小胡同裏。

陸羽有些無神的走著,手裏摩挲著那支當年喬煙留給自己的白玉長簫,心中一片茫然。眼前不斷晃過西兒背著自己奔跑的瘦弱身影,躺在自己懷裏的秀兒那淒楚的眼神,喬府小湖旁那張巧語凝嫣的笑臉,離開荊州時貞兒那強顏歡笑的樣子…還有,他甚至看到蔡琰流下清淚的俏臉…不知不覺中,他眼裏滿是淚水。

趙雲有些擔心的跟在陸羽身後。他在眼中,自己的這位軍師實是驚才絕豔,智比天高,無論天文地理、軍略政論,都深有見地,但就是在感情上有點放不下;不過也正因為他這種性情,才顯得出他實在是個有情有義的奇男子。看看旁邊的太史慈,依然是那張萬古不化的冰臉,只是眼神中也透出一絲擔憂。

胡同裏人很少,只有在巷口附近有一個算命的攤子。其實古時這樣的攤子有很大的作用,它們並不像後來成為封建迷信的標誌。在古時,由於大多數底層的百姓都沒有機會接受到教育,所以它還擔負著為這些百姓寫家書,為一般人家辦紅白喜事寫請帖、對聯等工作。此時算命攤前還沒有人光顧,攤主正側著身看向從巷口經過的大街。

連續三個晚上的搜尋,依然一點結果也沒有,陸羽不由有些氣餒,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來。自己已經有了秀兒和貞兒,即使見到了她又能怎麼樣呢?那對蔡琰又如何交代得過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內心裏,他更擔心自己只是把喬煙當作了西兒的代替品,那就對喬煙太不公平了。

陸羽低著頭慢慢的走著,連腰間的絲扣掛住了路邊的算命攤也不自知。猛然間陸羽整個人向前一帶,攤子上的筆、墨、紙張立刻灑滿一地。

陸羽這時也清醒了過來,連忙向攤主道歉,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來。

那攤主本來很火大,張嘴就想罵出來,但看到陸羽身後站著的趙雲和太史慈,罵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陸羽有些狼狽的撿著灑滿一地的紙張,突然一雙穿著藍色繡花鞋的小腳映入了他的眼簾,一個身影就停在了他跟前。

陸羽懶得抬起頭來,只想請來人讓一讓,還沒開口,就聽見一個柔美的聲音,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激動,以致讓人聽起來有些發顫:「問明哥哥,是你嗎?」

陸羽聞言,瞬間如遭電殛,呆了一下,立即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秀美中帶著一絲純真,既有江南女兒家那獨有的溫柔,又有一分狡黠的可愛,溫婉嫵媚中出落得楚楚動人,配上一襲藍色的褶裙,彷如飄落人間的精靈。

是瑛兒,陸羽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八年不見,當年那個總喜歡黏在自己身邊聽故事的小女孩,已經出落得更為美麗動人了。那麼,「她」也應該變了很多罷?

當陸羽抬起頭來的那一瞬間,喬瑛的眼神明顯一黯,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臉龐。然而忽然看見了甚麼,喬瑛的眼神又是一亮,立刻一把抓住陸羽的手,歡呼道:「問明哥哥,真的是你?瑛兒終於找到你了。」說著晶瑩的淚珠從寶石般的眼睛中滾落了下來,而嘴角卻掛著無比開心的笑容。

不知怎麼的,陸羽有些不敢面對那張笑臉,連忙掙脫她的手,按著心中剛才想到的說辭,訥訥的道:「對不起,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不知道喬瑛是怎麼認出自己經過化妝的臉來,只是下意識的想逃避喬瑛的那種眼神。

沒想到陸羽用力的一掙,竟然沒有掙脫。喬瑛死死的抱住陸羽的手,哭著臉道:「問明哥哥,你不認識瑛兒了嗎?這些年瑛兒好想你阿!」說著淚珠更是如斷了線的珠串般滴落而下。

陸羽只好耐著性子道:「對不起,在下真的不是小姐要找的甚麼問明哥哥,可能只是在下與你要找的人長得有些相像罷了。」

喬瑛這時嘟起了嘴道:「你還想騙我?那我問你,為甚麼我姊姊的白玉簫會在你的手裏?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那是你從哪個當鋪裏買來的。因為問明哥哥就算會餓死,也絕不會讓這支簫離開他身邊的。」說完一隻眼睛緊緊盯住陸羽,看他要怎麼回答。

這時陸羽才恍然大悟,知道喬瑛是怎麼認出自己的。自己心中不禁一陣苦笑,想不到喬瑛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正要說話,突然又感到一陣惶恐,隨即大力甩開她的手道:「對不起,小姐,這樣的白玉簫怎麼可能天下無雙?請你不要因為相似的東西,就硬栽一個名字到我頭上來。」說著就要大步離去。

喬瑛一時不防,被陸羽推得往後退了幾步。這可激怒了喬瑛身後的一人。原本就妒火中燒的他陰沉的看著兩人,越看妒火越盛,此時站出來怒喝道:「大膽!竟然敢對喬小姐無禮!仲達,給我拿下了。」

陸羽這時才發現喬瑛背後的黑衣男子。該怎麼形容看到他的感覺呢?平心而論,眼前的男子還算相當英俊,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雙深邃的眼睛足以讓任何女孩為他癡迷。只是陸羽不太喜歡他的大鷹鉤鼻,顯得這個人十分陰險。

黑衣男子一發命令,他的身後立即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是!」

緊接著五道身影閃電般躍出,明晃晃的一片刀光忽然出現在半空,五把長刀交織成一片刀網,直向陸羽罩來。陸羽看著撲過來的幾道身影,心中忽然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些刀客的身手都很敏捷,胡同裏狹小的空間根本防礙不了他們的發揮。同時他們用的也不是漢朝的那種厚背大刀,而是類似於東洋刀般的長刀。對,就是東洋刀,陸羽終於知道自己為甚麼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了,原來他是從這些刀客身上聯想到了日本忍者…不!還有一種,一種,一種熟悉感…對了!在獵場上襲擊孫策的人!雖然他們用的是槍,可是和現在這些刀客的刀法太像了!難怪會有一種熟悉感。

「不要!」喬瑛此時掩著秀口,一臉焦急的看著陸羽,而陸羽卻紋絲不動的看著已經撲到面前的幾名刀客,看起來他好像連摸劍柄的念頭都沒有…原來旁邊的太史慈和趙雲已經出手了。

戟出如風,槍影似雪。一赤一百兩道亮光在天際交叉劃過,一陣金鐵交擊聲響起,地上隨即多出一地碎落的刀片。幾個刀客全都捂著手飛身而退,喬瑛身後的黑衣男子不由一臉鐵青,而陸羽依舊面無表,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時黑衣男子的身後突然現出一個灰色的人影,彷彿是憑空出現一般,給人的感覺就像全身燃燒著黑色的火焰。此時他臉上正掛著邪惡的笑容道:「想不到這次連名震天下的『玉麒麟』也來到了江東,真是幸會,會幸。」

喬瑛一聽,不由一陣錯愕,睜大著眼睛道:「甚麼『玉麒麟』?那是甚麼東西?」連陸羽也在心中問:「是阿?那是在說誰?不會是說我罷?」

灰衣人笑著對喬瑛道:「喬小姐可知荊州軍劉備手下赫赫有名的三大軍師?」

喬瑛疑惑的問道:「你是說諸葛孔明、龐士元和陸子誠?」

灰衣人點點頭,那張長得有些邪異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道:「傳說上古有三大神獸,即龍、鳳、麒麟。龍遨遊於天地之間,鳳隱藏在山河之中,惟有麒麟行走於三界之內。神卜門北宗掌門管輅先生曾用這三神物比喻此三人,稱之為『臥龍』諸葛亮、『鳳雛』龐統、『玉麒麟』陸羽。小姐眼前的此人,就是三大軍師之首的陸子誠,『玉麒麟』陸羽。」

喬瑛聽了,驚駭的看著陸羽,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道:「你的意思是,問明哥哥就是陸子誠?」看來她依舊沒有死心。

灰衣人一指趙雲和太史慈手裏的兵器道:「白龍銀槍,方天畫戟,能出動十八神將上的兩位去保護的人,天下能有幾人?」

這番話更讓喬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陸羽的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神采!看來她仍然以為陸羽就是她的問明哥哥。

陸羽淡淡的看著灰衣人,冷冷的道:「閣下果然好眼力!」心中卻暗暗感到驚奇:「玉麒麟?我甚麼時候多了個這麼霹靂的外號?我怎麼都不知道?」

灰衣人「嘿嘿嘿」的笑了幾聲道:「寒家對天下有名之士多備有一幅畫像。子誠先生雖然經過改扮,但身形卻沒有改變;再加上先生身後的兩位將軍那種掩藏不住的英氣,在下要認出也並非難事。只是先生雖智謀如海,兩位將軍也勇冠三軍,但這裏畢竟是孫家的地盤。如果在下將先生的行蹤告知孫家,孫家為了戰死在夏口的兩萬兒郎,恐怕難以放先生離開罷?」說著微笑的看著陸羽。

「哦?是嗎?」陸羽神色不變,腦筋已在飛快的轉動著。突然心中一動,想起這個聲音似乎在那裏聽過。一瞬間,陸羽想到了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司馬將軍!」那黑衣人叫他「仲達!」是了,陸羽立刻明白了自己遇上的是誰-司馬懿。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這裏遇上了這個連諸葛亮都要頭疼的傢伙。嘿,連自己碰上了,也要頭疼一番哩。

想著想著,陸羽接著剛才的話,微笑的看向司馬懿道:「承蒙司馬仲達將軍提醒,應該有所回報才是-不知將軍身後的可是二公子?」

司馬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裏卻著實嚇了一大跳。在曹操麾下,自己一直行事很低調,以至於連一些曹軍將領都還不知道他這號人物。但是陸羽居然一下就把他的身分揭穿了,他是怎麼知道的?想著不禁感到有點兒招架不住;眼看騎虎難下,他立即讓開身介紹道:「不錯,這是我家丞相的二公子。」

「曹丕見過子誠先生,常聽家父說起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鬼神莫測之能;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處與先生相見。」曹丕這時已經換上一張笑臉,彷彿剛才甚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陸羽不由佩服曹丕變臉的功夫,接著又想到,因為自己的出現,本來應該是曹操「長子」的曹丕,此時成了二公子,陸羽不由微微而笑。以曹丕的陰險和野心,他是絕對不會甘居人下的,這絕對是曹軍的一個重大隱患,也是荊州軍可資利用的一項寶貴資源。

於是陸羽點點頭道:「果然二公子也到了江東。陸羽固然不欲行蹤被孫家所知,但司馬將軍與華先生說的話,恐怕也不宜讓人知道罷?」陸羽其實並不清楚司馬懿和那個「華先生」到底密謀一些甚麼,只是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一定正在進行著甚麼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且交易的雙方似乎代表了兩個大勢力。看來西山獵場的事也與這件密謀有關,自己可能在無意間插手了進去,想要脫身大概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眼前先矇一下,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曹丕和司馬懿聽了,臉上霍然變色,司馬懿的臉上終於看不見笑容。陸羽心知自己真的矇對的,轉頭向趙雲和太史慈使了個眼色。這時司馬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道:「子誠先生,你實在不應該把這個祕密說出來的。看來現在寒家只好把你們留下來了。」說著身後一群黑衣刀客已經湧了出來。

陸羽微微一下,抱拳道:「司馬將軍不必客氣,在下還有要事,不便久留。如果你能留得住在下,儘管動手罷。」說完看了趙雲和太史慈一眼,三道繩索從三人的衣袖中飛射而出,往旁邊的高牆搭了過去,接著陸羽、趙雲、太史慈三人騰空而起,三兩下就攀上了胡同另一邊的牆頭。

這時喬瑛出聲道:「問明哥哥!你不要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陸羽轉身看了看,黯然對喬瑛道:「對不起,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然後微笑的向曹丕和司馬懿作了個再見的手勢,便消失在牆頭。

陸羽、趙雲、太史慈從胡同裏出來後,就直接向城西奔去。

客棧是不能回去了,荊州軍在吳郡的祕密據點也不能去,否則他們苦心經營的據點將會因此暴露出來。陸羽的腦筋邊盤算著去處,邊飛快的轉著:很明顯的,與曹丕、司馬懿進行交易的,必然是江東的一大勢力,目的是要取代孫家的地位。但無論誰主宰江東,都不會和荊州軍善罷干休的。自己如果想要挾其兩端,恐怕只會反受其害;現在最好就是保持沉默,坐觀虎鬥,看是否能收漁人之利。

終於陸羽想到了一個去處,那就是陸家。身為江東六大世家,即使孫家想動他們,也要考慮一下影響。

陸府門前,陸羽表明了身分-當然是那個陸成,陸問明的身分。立即就有管家出來,將三人迎進偏廳喝茶,並且迅速去通知陸績。

不一會兒,陸績就滿臉笑容的走了出來,身後還是跟著一臉小大人樣的陸遜。

陸績親切的執著陸羽的手道:「問明呀,二哥在家裏盼了你很久了,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呢?」說著示意大家坐下。

「路上有一些須辦的事耽擱了。」陸羽這時恭敬的回答。

陸績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道:「你的事我已經派人通知家裏的眾人曉得,他們對於孫家和喬家的作法都感到不滿,決定一力支持你,你可以放心。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冷靜的處理此事,不要魯莽行動。孫家征我為郎中令的事,我暫時沒有回覆,一切就看你處理這件事的結果。」陸羽點點頭,他知道陸績身為一大家族之主的難處。說起來陸績能幫自己作到這個地步,已經讓陸羽心中十分感動了。

陸羽道:「成此次前來不為別的,只想求煙小姐給個話……」說著臉色又黯然下去,哀傷的道:「不瞞二哥,成當日離開喬家,煙小姐背著家人與成同行。後來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也生了一個兒子……誰想煙小姐不告而別。成多方打探才知道,在這件事上孫家給了喬家很大的壓力……不過成不是要討公道,只想知道煙小姐與孫二公子是否你情我願。如果是的話,成亦無話可說。」說著眼眶中已盈滿了淚水。

陸績聽了,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流露出關愛的眼神,起身拍拍陸羽的肩頭道:「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唉,也真難為你了。」接著岔開話道:「現在家裏的兄弟大家出門辦事去了,只有十一妹在家。你出外求學的時候,婉兒她還只有九歲,現在都已經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今天你也累了,就先去休息罷,明天我再帶她來見你。」

陸羽點頭答應。於是陸績叮囑下人,陸羽便帶著趙雲、太史慈隨下人前去安頓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正午,陸羽正在房中看書,陸遜突然走了進來,施禮道:「九叔安好。」

陸羽聽到,放下書轉頭看向陸遜。其實他來陸府,除了躲避追查,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找陸遜。此時陸羽和靄的陸遜道:「遜兒,有甚麼事嗎?」

陸遜恭敬的道:「二叔讓我請您去花園一會。」

陸羽聽了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說著略微收拾了一下,便隨著朝花園走來。

陸府是典型的江南水榭樓閣的布局,花草樹木與小橋流水相間。雖是在秋季,仍別有一番滋味。

來到花園,迎面就傳來一陣笑聲,陸羽隨著陸遜走進花園的小亭中,上前向陸績請安。陸績含笑對身旁的一名白衣女子道:「婉兒,來見過你九哥。」

那白衣少女向陸羽微微一福道:「九哥安好。」陸羽只見她眉如遠山,眼若瓊星,在江南女兒家的溫柔中蘊藏著一股自然的書香之氣,也算得上是個一見就令男子傾心的美人。不過陸羽見慣了如貂蟬、蔡文姬、糜貞這樣世間罕見的佳人,也就沒有甚麼特別感受,只是禮貌性的回了一禮。

陸羽接著向陸績道:「剛才聽見二哥笑聲,顯然相當喜悅,不知為了何事?」

陸績道:「我是在誇我們十一妹的詩文又有長進了。你看,這是十一妹剛寫的詩,你不妨也看看,給她一點鼓勵。」說著遞過一張墨跡還未乾的紙張。

旁邊陸婉也微微笑道:「還請九哥多多指正。」

面對這樣的事,陸羽不覺頭大如斗。雖然他是中文系的學生,但興趣主要是在唐詩宋詞,對於漢賦的駢文可是叫苦連天;何況現在面對這些古代的駢文專家,他恐怕連拍馬也趕不上。但是騎虎難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從陸績手中接過紙來,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

按他的觀感,這應該是一般詠物悲秋的詩賦,詩中大多在描寫秋天的景物,但對於那種悲秋的感情似乎還不太夠。

陸績示意要他批點,陸羽只好一邊看著一邊道:「這是很好的詩,對仗也很工整,要是能夠再加多一點悲傷的情感進去,相信應該會更好。」言下之意不外乎,這首詩中沒有甚麼感情。

陸績詫異的看著陸羽道:「婉兒這首詩是借秋景說萬物沒有消亡沒有生長,意喻期盼希望的意思;為何問明覺得要加入悲傷的感情?」

陸羽心知出醜,笑著掩飾道:「唉,我大概是把自己的情緒給加進去了,所以才胡言亂語。你們不用當真。」

只聽見陸婉冷笑著看著陸羽,心裏不明白二哥為甚麼會這麼看重這樣不懂裝懂的草包,還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陸績這時卻擺手道:「問明,你何必謙虛?當日在船上,二哥可是親耳聽到你作的詩,那種雄渾豪邁、氣勢磅礡的感覺,到現在我都還忘不了。照我看在江東恐怕也只有周瑜周公瑾足堪作你的對手了。這裏都是自家人,你只管隨意說,不要客氣。」

陸婉一聽,頓時激起了心中的傲氣,伸手便將筆沾了墨,邊向陸羽道:「二哥說的是!如此好天氣,九哥何不隨興作上一首,也好讓小妹學習一番?」

陸羽心中苦笑,自己的字在現代尚可博人稱讚,但在古代哪上得了檯面?何況寫出來笑掉方家大牙還事小,被揭穿身分就慘了。想著陸羽連忙推辭道:「現在我的腦袋裏好像一團漿糊,別說是字,就是個鬼畫符也沒有。你們就饒過我罷。」說著拱手一揖,就一屁股坐下,怎麼也不肯接筆。

熟知陸績心裏並不這麼想,反倒以為陸羽是不欲讓陸婉難堪,就笑一笑沒說話。反倒是陸婉一臉鄙夷的看著陸羽,眼神中滿是不屑。

 樓主| 發表於 13-9-2007 22:42: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一二章 女兒心事


陸羽心知自己書法難以見人,怎麼也不肯接陸婉遞過來的筆,而陸婉則是一臉鄙夷的看著陸羽,眼神中滿是不屑。陸成出生自陸氏旁支,而陸婉則是陸家正室所生,自東漢末年以來,門閥勢力開始興起,他們掌握了天下很大部分的實力,而江東門閥勢力則更盛,門閥之間尤重血緣,所以在陸婉眼中,陸羽不過是個沾到陸家一點光的小人罷了。

陸羽明顯感覺到了,不過他本來就不懂也就不怪陸婉看不起自己。

就在這時,花園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陸家主,好久不見,孫策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啊。」

陸績一聽連忙站了起來,只見孫策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陸績向孫策道了一句失禮,然後指著為孫策引路的下人道:「大公子來了為什麼不通報。」

不等下人回答,孫策攔住說:「是我叫他不要通報的。」

陸績聽了也不再追究,含笑引著孫策走入亭中。

孫策看到陸羽明顯一楞,轉而驚喜地道:「恩公緣何在此處?」

陸羽早就看見了孫策,此時站起來向孫策施了一個禮。

旁邊陸績驚奇地道:「大公子認識問明?」

「問明?」孫策有些疑惑。

陸績這時指著陸羽介紹道:「這是在下的九弟陸成,字問明。」

孫策聽了心頭湧起一片狂喜,陸家一直以來就是孫家的得力臂助,每代陸家子弟幾乎都在軍中任職,此人既是陸家子弟,只要自己稍微示好,他還不為我所用。自己手下雖有張昭、周瑜這樣的人才,但張昭過於死板,而周瑜又長於領軍,自己身邊時常缺一個遇事冷靜,可以給自己出謀劃策的人才。此人氣度沉穩,目光銳利,手下還有兩員絕世猛將,一旦相助自己,我東吳立可龍飛九天,想著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陸婉奇怪的看著孫策,拖著孫策的手道:「大公子還沒說怎麼認識他呢?還有什麼恩公的?」說著指了指陸羽。

孫策寵愛的看了陸婉一眼道:「前日我在西山遇險,要不是問明賢弟及時相救,我們恐怕再見不到了。」說著就將那日如何遇刺,陸羽三人如何及時出手相救,後來如何不留姓名飄然而去說了一遍。

「你說他?」陸婉聽了一臉的震驚,不敢相信的看向陸羽。

孫策點點頭,熱情的拉過陸羽道:「想不到賢弟竟然是陸家子弟,策的曾祖母也是出自陸家,如此說來,我們還是一家人,以後還要賢弟多多指教。」

陸羽連忙道:「不敢,不敢。」

於是,眾人便一邊飲酒賞花,一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只有陸婉話了少了很多,這時,下人突然來報:「孫尚香小姐來找大公子。」

陸婉突然滿臉笑容的抬起頭,高興的道:「香兒來了,我去接接她。」說著輕移蓮步,溫婉優雅的走了出去。

孫策苦笑了笑:「這丫頭,追我都追到這來了。不就是上回答應她去抓海鷹,有事沒去成嗎,我這個妹妹啊。」說著無奈的搖搖頭。

不一會兒,陸婉就重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身火紅的孫尚香,此時孫尚香雖然還是穿著中性化的武士裝,但已經換回了女兒家地打扮,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而一張紅嘟嘟的小嘴則令人想忍不住親上一口,三寸金蓮的纖足上登著一雙小蠻靴,緊身的衣服勾勒出那曼妙地身材,時刻挑逗著男性的慾望,即使陸羽這樣見慣美女的人也感到身體明顯發生了變化,心中不由暗罵了一句:「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魔女。」

孫尚香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轉眼看見陸羽不由一呆:「你怎麼在這裡?」

陸婉看了看陸羽,又看了看孫尚香:「香兒,你也認識他?」

孫尚香恨恨的盯了陸羽一眼道:「這傢伙仗著有點本事就會欺負人,還最喜歡扮豬吃老虎,最可惡了。」

這時孫尚香彷彿想起什麼道:「對了,這傢伙姓陸,他不會是你們家什麼人吧?」

陸婉介紹道:「他是婉兒的九哥陸成,字問明。」

孫尚香的嘴巴瞬間變成「O」字形,滿臉的驚奇。

陸羽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孫尚香,苦笑著上前來給孫尚香敬酒道歉。孫尚香臭臭地臉別過頭去,不理陸羽,孫策頗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

孫策這時還能說什麼,只好舉杯奉陪。

孫策生性豪爽,每杯必乾,而陸羽雖然在現代沒喝過多少次酒,但因為喝得都是度數高的蒸餾酒,所以對這個時代酒也沒什麼感覺,所以兩人喝是興高采烈。

酒喝多了,自然話也多了,兩個人都是一時俊傑,此時山川地理,國事軍事,聊的開心之至。而陸羽知識面廣的長處也顯現出來,不管孫策說什麼話題,他都能順口接上,而且言談見頗有見地。

陸績一臉的欣慰的在旁邊微笑著,而陸婉看陸羽的眼光也是越來越驚奇,連孫尚香也轉過頭來聽兩人亂侃。

喝著喝著,酒勁也上來了,陸羽一臉通紅。秋風過,吹起滿圓菊花的花瓣,陸羽不由站起身來,來到亭邊欣賞這美景。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不知不覺中陸羽就低吟出這首高中時背的滾瓜爛熟的詞,只覺的晏殊的這首詞實在切合了此情此景。

小亭中十分喧鬧,並沒有聽到陸羽低升吟出的詩句。只有一直看著陸羽的陸婉順風聽到了這幾個字,猜到陸羽在吟詩,於是笑道:「九哥剛才唸的是誰的詩?何不唸出來給大家鑒賞一番。」

陸羽沒有想到自己的如此低的聲音也讓陸婉聽到了,他只好再次盜用後人的名義道:「不過是你九哥我一時塗鴉之作,就不要貽笑大方了。」

眾人聽陸婉一說,立刻勾起了興趣,那肯放過陸羽。這時突然傳來陸遜輕脆的童音,他剛才就站在陸羽身旁,陸羽唸的詩他聽得一清二楚:「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陸羽這才想到陸遜這個歷史上有名的才子,能有過耳不忘的本領實在不足為奇,想著不由心頭苦笑。

隨著晏殊的詞一字一句在陸遜口中朗朗唸出,小亭中一片寂靜,滴水可聞。

良久,陸績才撫掌讚道:「此詩由情入景,又由景生情,難得的是不著一點痕跡,看不出刀斧之功,確是妙到巔毫的千古佳句。」

孫策這時也感嘆地道:「尤其是那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令人回味無窮。」

這時孫尚香也瞪大了眼睛看向陸羽,眼神中異彩連連。而陸婉則低下頭去想著心事:「他竟然能作出如此渾然天成的詩,自己剛才那首與之相差何止千萬里,難怪他會那樣說。」想到自己剛才輕視的目光,他一定感覺到了,想著陸婉不由臉上發燒。

亭中眾人神情各異,陸羽可不想再與他們討論什麼詩詞,連忙岔開話題。

花開兩朵,書表一枝。

在陸羽他們三人躲進陸府後,喬瑛找了一天也沒找到他們,只好回到城中的喬府別院中。

喬瑛坐在床邊抱著枕頭苦著一張臉,一雙纖纖玉足搭在床邊搖晃著。此時,噘著嘴狠狠的拍著手裡的枕頭:「死問明哥,臭問明哥,裝作不認識人家,還跑得那麼快。」

但想到陸問明就是陸子誠,喬瑛又是一臉迷醉:「當年爹爹那樣子對待他,他心裡一定很難受。他說要去投靠劉備,沒想到真的去了,而且還成為劉備手下的三大軍師之一。劉備軍現在威震天下,連東吳的軍隊都不是對手,問明哥能爬到今天的位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想著喬瑛又一臉的不忍。

「他這次回來是為了我嗎?想到陸羽緊緊抓住白玉簫,他一定是為了姊姊吧,可是姊姊她......。算了,先找到問明哥哥再說吧。」喬瑛打定主意,明天繼續尋找陸羽,便在胡思亂想中沈沈睡去。

這時孫策神秘的將陸羽拉到一旁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香兒早就認識?」

陸羽不明就裡,便將自己和孫尚香如何在街頭打架相遇,如何在山中遇險的經歷說了一遍,陸羽說著臉上不由綻放出笑容。等陸羽說完後,孫策道:「看來我這個寶貝妹妹這次是看上你了,不過你現在還是白身,要通過家母那一關恐怕不好辦,不如你加入我們江東軍,以你的才華不要兩年就會出頭了。怎麼樣,你考慮考慮?」

陸羽聽了不覺暈倒,只見孫策滿臉堆笑,那有一點江東小霸王的霸氣,活脫脫一個月老。陸羽剛要出聲反對,旁邊不遠處孫尚香已經忍不住叫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那裡囉嗦什麼呢?」

孫策這才大聲道:「晚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問明你初回來,就讓香兒陪你四處逛一逛吧。」說完不等兩人反對,丟下兩人一溜煙跑掉了。

陸羽尷尬的看著氣鼓鼓瞪著眼睛的孫尚香,孫尚香白了他一眼道:「還看什麼,走吧!」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兩人各自在想自己的心事,一時無話。

孫尚香這時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來,陸羽一時不防,差點撞上了她,陸羽驚慌的連退了幾步。

孫尚香兩眼盯著陸道:「陸成你老實告訴我,大哥跟你說了什麼?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

陸羽心知孫策的打算,但不能明說,只好老實的道:「你大哥說只要我加入江東軍,他就將妳嫁給我。」

「什麼?」陸羽耳邊立刻傳來一聲尖叫。

陸羽早做好了準備,兩手先一步捂住了耳朵,待音量小了下來,陸羽連忙搖手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沒同意,沒同意......。」

孫尚香聽了又翹起小嘴道:「娶了我讓你很丟臉嗎?哼!」

陸羽急忙搖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孫尚香「哼」了一聲道:「量你也不敢,我就算嫁給豬狗,也不會嫁給你。」

陸羽「噓」了一口氣,低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聲音雖小,但孫尚香還是聽見了,不由怒叱道:「你說什麼?」

陸羽嚇了一跳道:「沒什麼,沒什麼,我什麼也沒說。」

孫尚香重重「哼」了一聲,不再理陸羽,轉身向前走去。

陸羽不由苦笑,暗嘆這位千金大小姐真難伺候,要是真娶了她,不曉得要遭多大的罪呢!

陸羽跟著孫尚香在街上左轉右轉,東看看西看看,吳郡比起擴建後的襄陽來實在是小了很多,陸羽看得甚感氣悶。

這時對面一個身穿黃杉英俊非常的佳公子看到二人眼睛一亮,向二人走了過來。孫尚香一看喜出望外,飛也似的跑了上去道:「師哥,你怎麼來了?」

只見此人唇紅齒白,說不出的英俊瀟灑,即使以趙雲、太史慈在容貌上也要遜此人一籌。他冷冷地瞄了一眼陸羽道:「這人是誰?」

孫尚香看也不看陸羽就道:「管他那麼多,你不是答應陪我去看燈會,今天晚上南街就有,現在我們就去吧。」說著拉起黃杉公子就走。

黃杉公子一聽,感到佳人青睞,頓時喜出望外,也不理陸羽,和孫尚香一起走了。

陸羽看了苦笑不已,這個女人就像夏天裡的雲,時明時暗,讓人捉摸不透,心中不由暗嘆一聲,感到窩囊至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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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二女爭風


陸羽本來就對孫尚香沒什麼野心,只是因為那黃衫公子的冷傲神態,心裡感到窩囊而已。

陸羽漫無目的走在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覺得身後有人在喊他,不由自主的轉身過來。只見喬瑛俏然立於身後,臉上帶著亦嗔亦喜的表情。今天陸羽沒有化妝,所以喬瑛一眼就認出了陸羽。

陸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道:「原來是喬瑛小姐。」

喬瑛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道:「問明哥哥,你還是不肯認瑛兒嗎?」

看著喬瑛淒苦的臉色,陸羽不由心頭一軟,雖然當初被喬府掃地出門,但是喬煙和喬瑛卻是真心的對待自己。此時陸羽嘆了一口氣對喬瑛道:「瑛兒,今日的陸成已不再是昨日的陸成,時間過去了,人也變了。」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喬瑛這時低下頭小聲道:「可是你還是喜歡姊姊是嗎?你是聽說她要訂婚才回來的吧!」

陸羽心頭一震,停下腳步,平靜的問道:「她還好嗎?」

「自從你走後,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她的笑容,她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彈琴,要不然就是去照顧你和她一起種下的那些花,她嘴裡不說,但我知道她一直是想著你的。」喬瑛看著陸羽道。

陸羽聽了有些著澀的道:「那她為什麼要嫁入孫家?」

喬瑛遲疑道:「我不知道,大約幾個月前,爹爹把姊姊叫到房中說了一天的話,出來的時候她眼睛紅紅的,從那以後她就和孫權親近了很多,還經常說一些家族等我聽不懂的話。後來她還答應了孫權的提親,現在她住在吳府裡,連我也見不到她。」

陸羽聽了突然淡淡一笑,對喬瑛道:「算了,緣份天註定。好不容易回來,這裡變了好多,妳知不知道什麼地方有好吃的,我們先去填飽肚子再想辦法。」

喬瑛奇怪的看了陸羽一眼,不過看到陸羽的笑容,她也放開了心情道:「我知道大一家的湖鮮很好吃,我每次都吃得好多。」說著做了一個好飽的姿勢。

陸羽也不由莞爾一笑。

喬瑛挽著陸羽的手走在大街上,頓時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女的固然是眉目如畫、傾國之色;男的也是飄逸脫俗,氣度不凡。

二人這時來到一間餐館前,喬瑛笑著道:「問明哥哥,這裡的菜可好吃了,而且名字也取得好聽。」說著已經笑著跑了進去。

陸羽這才注意到餐館名叫「同心館」,心裡哪還不明白喬瑛的意思,不由一臉苦笑。

二人走進餐館,適才仍喧鬧不已的餐館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不用說,眾人都被喬瑛凌波仙子般的玉容給驚呆了。

喬瑛似乎早習慣了眾人的這種神態,拉著陸羽旁若無人的在一張空桌子前坐下。

陸羽剛要開口和喬瑛說話,突然感到旁邊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自己,不由轉頭看去,原來是孫尚香和黃衫公子竟也在這間餐館裡。孫尚香這時正滿臉忌恨的盯著自己,陸羽不由向她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這時旁邊喬瑛也看到了孫尚香,臉色立刻變得不高興起來,嘟著嘴對陸羽道:「問明哥哥,你是不是也認識那個小妖女?你可不准去理她,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說著故意摟緊了陸羽的胳膊,做出在陸羽耳邊說話的親密姿勢,然後示威地看了孫尚香一眼,陸羽連忙轉過頭來。

不一會兒,兩個人點的菜就端了上來,喬瑛開心的往陸羽碗裡夾著菜。

這時一個店小二給陸羽遞上一張紙條,陸羽打開一看,原來是孫尚香寫的:「死陸成、臭陸成,我數三聲,你要是不甩開你身邊的狐狸精來給本姑奶奶請安,我回去就告訴我哥哥說你在荊州乘我中毒欺負我,看我哥哥會對你怎麼樣!」

陸羽不由苦笑著站起身來,旁邊喬瑛看得清清楚楚,一把拉住陸羽道:「不許去。」

陸羽微笑著拍拍喬瑛,示意讓她放心。這時孫尚香已經開始大聲數道:「一......二......。」

陸羽優雅的走到孫尚香的身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道:「姑奶奶,你大哥說要是我加入江東軍就......。」

孫尚香雖是大膽放肆,但到底是女兒家,哪敢讓陸羽當眾說出下面的話。這時怒嗔道:「滾,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陸羽不由輕輕一笑道:「姑奶奶,那我就告退了,您老人家請慢用。」說著向喬瑛打了個招呼走出店去,喬瑛滿臉笑容的跟了上來。氣得孫尚香狠狠的一跺小蠻足,小臉漲得通紅。

喬瑛和陸羽走出餐館,喬瑛高興的拉著陸羽道:「問明哥哥,我們去太湖划船吧。」說著也不管陸羽同不同意,拉著陸羽就向湖邊跑去。

夜晚的太湖更有如一個溫柔的處子,婉轉嫵媚中帶著神秘的誘惑力,等待著愛人去揭開她的面紗。湖面上燈火處處,漂著一艘艘畫舫,裡面傳出綿綿的絲竹之音和勾人心魂的笑語聲。

陸羽用心的搖著小船,而喬瑛則雙手托著臉靜靜的坐在船頭,月光照在兩人身上,只聽到船槳破開水面的聲音。

陸羽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聲音有些低沈的對喬瑛道:「瑛兒,妳說我這次回來的對嗎?」

喬瑛不由奇怪的問道:「問明哥哥為什麼這麼說呢?」

陸羽這時低下頭道:「在我心中我不知道對妳姊姊我是怎樣的感情。在襄陽的時候,我聽到煙兒訂親的消息,只覺得五內俱焚,恨不得立刻找她問明白發生了什麼?然而到了這裡我卻不敢跟她見面了,瑛兒妳知道嗎?在襄陽還有兩個我深愛的人在等我,而且我不可能丟下她們。」

喬瑛聽了臉色有些黯然道:「她們很美嗎?」

陸羽點點頭道:「在我心裡,她們是最美的,她們都對我很好。」

喬瑛這時突然對陸羽道:「問明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小時候我很胖很胖,所有的孩子都欺負我,只有你和姊姊護著我,他們把我推到水塘裡,還說我那麼胖,長大了肯定嫁不出去,是你跳下水把我救了上來,你還在我耳邊說:『瑛兒不要怕,以後長大了別人不娶妳,表哥娶妳。』這句話瑛兒一直都記得,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陸羽只覺得嘴唇有些苦澀,不敢正視喬瑛的目光,眼神有些游移的道:「小時候的話怎麼能當真呢?何況我已經娶了秀兒,也答應了貞兒的婚事。」

喬瑛目光直視陸羽道:「瑛兒不管,這是問明哥哥曾經答應過的,即使給問明哥哥作妾瑛兒也願意。」

陸羽抬頭看喬瑛道:「難道瑛兒認為男人應該三妻四妾,擁有很多女人嗎?看到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不會痛心嗎?」

喬瑛看了陸羽一眼,低下頭喃喃道:「瑛兒也會心痛啊,但瑛兒更喜歡問明哥哥啊,如果失去問明哥哥,瑛兒的心會更痛的。」

陸羽的心不自覺的被感動著,其實面對著溫柔可人的喬瑛,就算頑石也會點頭的,更何況陸羽從來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麼多情了。

一時間兩個人又陷入了沈默中,誰也不願打破這種溫馨的氣氛,兩人默默的享受著這一切。

月光灑在湖面上分外迷人。

陸羽這時突然抬起頭來,露出雪白的牙齒道:「瑛兒,表哥小時候是說如果長大了沒有人娶瑛兒,表哥就娶妳嗎?」

看著陸羽有些奸詐的笑容,喬瑛直覺陸羽有什麼陰謀,但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陸羽立刻露出滿臉的笑容道:「現在瑛兒可是傾城傾城的大美女了,想娶瑛兒的人都可以排到城門口了,當然就不用表哥來娶妳了。」

喬瑛一聽原來陸羽利用的是其中的語病,立刻大聲嬌嗔,粉拳捶向陸羽道:「問明哥哥,你耍賴,瑛兒不依啊!」

兩人正在小船上打鬧,猛地一股巨力從船底湧來,船底木板立刻碎成一片片木屑,湖水瞬間湧了住來。

「船下有人。」長期養成的警覺讓陸羽馬上反應過來,不等船下的人再來一下,陸羽猛的一蹬船沿,抱著喬瑛飛了起來,半空中看到不遠處正好停著一艘畫舫。

飛天神弩從袖中直射了出去,正挂在畫舫甲皮的護欄上。陸羽用力一拖,抱著喬瑛像滑水一樣的橫移了過去。

眼看就要到畫舫跟前,飛天神弩帶來的力道也到了盡頭,陸羽微笑著看了喬瑛一眼,猛地將喬瑛向船上丟去,而自則在喬瑛的淒聲呼喊中掉進了湖裡。

冰冷的湖水立刻讓陸羽神志一清,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陸羽卻並不驚慌。他從小在海邊長大,自然養成了一副好水性。

陸羽閉著氣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水流,湖水的流動很慢,讓他輕易的感覺到離他不遠處正有一個人拼命的攪動水流,不用說一定是剛才對他下手的刺客。

陸羽順著水流「漂」到了他的身邊,猛地一把抱住他向湖底拖去。刺客顯然沒料到陸羽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不由驚得張大了口,連灌了幾口湖水,雙手亂舞著向湖底沈去。

不一會兒,陸羽就感到刺客的身體發軟,顯然已經暈了過去,於是陸羽拖著他向岸邊游去。

一身濕漉漉的將刺客拖上岸,只見刺客一身黑衣,緊緊的貼在身上的濕衣勾勒出動人心魄的曲線,刺客竟然是個女的。

當陸羽將刺客翻過來,看到她的臉時,陸羽的臉上只剩下苦笑的表情。

因為他發現眼前的人竟是孫尚香,此時孫尚香俏臉煞白,顯然是窒息過久昏了過去。

好在陸羽還懂得一些急救的知識,一邊用力將孫尚香腹中的水壓出,一邊給孫尚香做人工呼吸。

突然陸羽感到嘴唇一陣劇痛,連忙抬起頭來,只見孫尚香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此時正瞪著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陸羽。

「事急之下,情非得已,還請郡主見諒。」說著陸羽就要站起身來。

孫尚香這時猛地將陸羽撲倒在地,櫻桃小口對上了陸羽的嘴唇,陸羽不由睜大了眼睛。這時孫尚香胸前那兩團傲人的雙峰柔軟的壓在了陸羽的胸膛上,透過薄薄的濕衣,陸羽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兩點嫣紅,陸羽的小腹猛地竄上一股熱流,瞬間已迷失在其中。

不一會兒,兩人就已經是肉身相對,孫尚香的臉上一片嫣紅。

陸羽將腳伸到湖水中,猛地神志一清,抓住了孫尚香的兩隻小手道:「郡主,我們不能這樣,我已經有了妻子了。」

孫尚香白了陸羽一眼道:「傻瓜,難道這樣了我還能嫁給別人嗎?」說著自己脫下了褻褲。

芳草淒淒,正流淌著涓涓溪水。

陸羽的堅挺早已怒龍般的高高舉起,孫尚香則半跪著慢慢的坐了下去。貞操被刺穿,孫尚香仰頭發出一聲慘叫,彷彿白天鵝的悲鳴一般,一縷鮮紅從兩人的結合處流了下來。

陸羽不敢太用力,撫摸著孫尚香的兩條玉腿,引導著她慢慢的動著。漸漸的,痛苦過去,快感在兩人間席捲開來。

風雨過後,孫尚香躺在陸羽的臂彎裡享受著風暴後的餘韻,有些破爛的衣衫遮蓋在兩人身上,但卻從衣服的破洞中露出幾絲春光,讓人引起無限的暇想,更增添了一份誘感。

陸羽轉頭看向孫尚香,開口道:「郡主......。」  

孫尚香掩住陸羽的嘴道:「不許再叫人家郡主。」或許是愛的滋潤,這一刻孫尚香在陸羽的眼中出奇的溫柔。

陸羽輕輕咬了一口孫尚香的纖纖玉指,嘻笑的道:「剛才妳真像個小蕩婦,要不是我還真沒人吃得消妳。」

孫尚香淬了陸羽一口道:「人家都痛成那樣了,你還說風涼話。」

陸羽「嘿嘿」笑道:「是那裡痛了,我再幫妳揉揉。」說著真的伸手向孫尚香腹下摸去。

孫尚香連忙按住陸羽的手,使勁在陸羽肩頭咬了一口道:「你以後一定要娶我,不然我就殺了你。」說著狠狠的看著陸羽,陸羽不由痛得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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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9-2007 22:44: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一四章 女人是水


陸羽緊緊的抱孫尚香,看著孫尚香一臉幸福笑容,心頭一片寧靜,剛才在船上與喬瑛的一番話解開了一直以來陸羽的一個心結。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雖然自己努力按照心中的理想改變著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也同時改變著自己。既然男尊女卑,以男人為主是這個世界的主流,而且也是當時生產力和生產關係所決定,並且沒有出現甚麼不妥,自己無力改變他,為何不去適應它呢?至少自己可以帶給她們幸福。

就像《群芳譜》上的幾位絕位絕世紅顏,清楚了解歷史的陸羽就知道她們的命運又多悲慘。

蔡文姬,自少守寡,後來更是被虜到匈奴忍受非人的接磨,給匈奴左賢王生下了兩個兒子,後來被曹操贖回,轉嫁給董承,不久董承也亡故了,蔡文姬自此孤獨終老,可謂中國歷史上紅顏薄命的典範。

甄宓,這位後來的魏國皇后,先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嫁給了袁紹的二子袁熙,後來曹操平定河北時,又被曹丕搶入府中,強納為妻,後來曹丕廢漢獻帝自立魏,她雖被立為皇后,但不久就在後宮的宮廷鬥爭中被賜死。

而江東二喬,兩人雖嫁得如意郎君,但孫策和周瑜都英年早逝,以她們的身份自是不能再改嫁,最後在寂寞中虛度餘生。

糜貞,作為糜家對劉備的支持嫁給了劉備,隨劉備風風雨雨,最後死在長阪坡的亂軍之中。

貂蟬,可以說三國歷史上最富悲劇色彩的一個女性,好像貨物一樣幾經易手,她一人幾乎牽動整個漢末的政治。

孫尚香,又一個為政治犧牲的女性,先是為籠絡劉備而以妙齡之年嫁給己近半百的劉備,後又被騙回江東,與劉備終身未再見一面。

陸羽的腦海中飛快略過這些資料,心中一片淒然,不過陸羽隨即振作起來,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當然不能讓這些悲劇再重演,不管怎麼說,來自現代的自己總比這個時代的男人懂得珍惜女性,尊重女性,至少自己能給心愛的人帶來幸福。

想著陸羽深深地吻上孫尚香的紅唇,孫尚香「嚶嚀」一聲,俏臉通紅。

良久,兩人才分開。陸羽盯著孫尚香寶石般的眼睛,彷彿要看到她的裡︰「香兒,你是甚麼時候喜歡上我?」

孫尚香將頭埋在陸羽的懷裏,小手玩弄著衣角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那次你勸我放過小鄧子,用一顆寬容的心對待別人時,我就愛上你。那一次在山洞裡,你為了我竟然在洞口淋了一夜的雨,我就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覺,但是我好害怕,所以我才借二哥訂婚急急忙忙離開荊州,我當時心裏很亂,可是只要你挽留我,我一定會留下來。可是你當時你好可惡,不僅不留人家,還那樣嚇人家。回到吳郡後人家天天想著你,想要再見你一面,沒想到在陸家真讓我見到了你,我當時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你還是那樣對人家不冷不熱,人家恨死你,所以才會用師兄來氣你,可是你不但不哄人家,還和喬瑛那隻狐狸精一起,人家心裡不忿才會去弄沉你們的船,可是你一點也不讓著人家,後來還讓人家喝了那麼多水。」

陸羽吻了一下孫尚香,笑著對孫尚香道︰「我對香兒這麼壞,香兒你不會怪我嗎?」

孫尚香白了陸羽一眼道︰「誰叫人家就是喜歡你這個臭家伙,從小到大,不管是哥哥還是其他人都讓著我,但香兒一點也不高興,他們都把我當成小孩子,只有你這個臭家伙次次都與人家作對,還那樣氣人家,不過香兒覺得好快樂,或許人家就是這樣才喜歡你。」

聽了香兒的話,陸羽心中涌出一股憐惜,她小時候一定很孤獨,比起她來,自己雖然生在一個普通家庭,但是父親母親對自己都很好,自己也有很多玩伴,要幸褔了許多。兩人緊緊擁著,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暖。

陸羽撫摸著孫尚香那柔軟的秀髮﹐隨口問道︰「香兒,你怎麼會和瑛兒有那麼大的矛盾,你們之間有甚麼事嗎?」

孫尚香嚇了臉色一變,有些害怕道︰「我說了你不准生氣,不准不理人家。」

陸羽聽了奇怪的點點頭。

孫尚香喏喏的道︰「人家在遇見你之前曾經喜歡過周瑜大哥。」說著,孫尚香己經低下頭去,像犯了錯的小孩子。

陸羽聽了不由中頭暗笑,自己還以為是甚麼事情呢?這樣的事情在現代比比皆是,很多女生結婚時都己經不是處女之身,更何況孫尚香還留下了處子之身,在自己之前喜歡別人又是甚麼過錯呢?何況周瑜自己也見過,那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也難怪孫尚香會喜歡他,當年在喬府時陸羽就看出周瑜對瑛兒的意思,香兒喜歡周瑜,但周瑜喜歡瑛兒,難怪她們會成為死對頭呢?陸羽不由有種好笑的感覺,心中泛起惡作劇的念頭,心想嚇嚇孫尚香。

於是陸羽不露聲色,把臉沉了下來,猛然間站起身來,好像向遠處走去。

「不要。」孫尚香一見俏臉煞白,忍不住發出一聲悲鳴,淚水順著香腮流了下來。說著衝上前拖住陸羽的心道︰「香兒知道錯了,不要離開香兒。」

陸羽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那有半點生氣的樣子,看到孫尚香淚眼滂沱的樣子,陸羽感到自己玩大了,連忙放棄原來的計劃,微笑道︰「我只是去拾些樹枝來生火。」

孫尚香一看,頓時不依,對著陸羽就是一拳︰「你可惡,你故意嚇人家。」

孫尚香可不是普通弱質女流,陸羽受了她一拳,頓時大感吃不消,連忙抱住孫尚香道︰「不敢了,下次再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孫尚香在陸羽懷裡不由「噗哧」一笑,頓時如鮮花盛開,大地回春,與臉上掛著的眼淚構成一幅奇特的畫卷。美不勝收。

微笑著流眼淚,看著孫尚香的樣子,陸羽不知為何想起了自己離開喬府時喬煙的樣子,想到了糜貞送自己離開襄陽時候的樣子。想著陸羽對孫尚香道︰「你二哥過幾天是不是要訂婚?」

孫尚香點點頭,高興道︰「喬姐姐可美了,那天我看到她試穿鳳冠霞被,真的好漂亮,二哥為了娶到她可是費了好多的力。」

陸羽聽了心頭一痛。從懷中拿出那支還帶著體溫的白玉簫,眼望此簫回憶著昔日在喬府的片斷。

陸羽將簫遞給孫尚香道︰「幫我將這支簫親手交給妳嫂子,就作為我送給他們的賀禮,並幫我祝福他們幸福。」好老套的話,好老套的情節,這種三流肥皂劇裡才會出現的情節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陸羽的心滿是苦澀。如果她見到玉簫仍沒有回心轉意,自己只好尊重她的抉擇。

孫尚香奇怪接過玉簫,剛想開口詢問,陸羽己經道︰「不要問為甚麼,幫我完成它就行,拜託妳,香兒。」看到陸羽黯然傷神的表情,孫尚香不由自主地點頭答應下來。

看著孫尚香,陸羽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想到自己剛才決定讓自己的每個愛人都得到幸褔的誓言,陸羽心中一定,看著孫尚香道︰「香兒,我有一件事要告訴妳。」

看到陸一一臉嚴肅,孫尚香點點頭。

陸羽道︰「其實我...」陸羽剛要將自己是陸子誠的事情告訴孫尚香,突然遠處傳來喬瑛的喊聲,陸羽不由將下半截的話給咽了回去。

孫尚香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情,恨恨地對陸羽道︰「你的瑛兒妹妹來找你,還不快去找她。」

陸羽摟著孫尚香道︰「我們一起去吧,反正我們的事總要讓人知道。」

孫尚香在陸羽懷中過身子道︰「我才不要被她看見現在這個樣子,那樣還不被她笑死,再說我也要回去了,不然大哥也要找我來。」說著鬆開抱著陸羽的手,向另一邊跑去,但跑了幾步,孫尚香不由身形一頓,兩條柳葉眉痛得皺在一起,顯然是牽動了下體的傷勢,陸羽不由笑出聲來。

孫尚香嗔怒回頭看了陸羽一眼︰「都怪你。」說完強忍著痛向遠處走去。

陸羽關切看著孫尚香道︰「香兒,要小心。」

孫尚香揮了揮手,作了一個讓陸羽放心的手勢,消失在夜色裡。

看到孫尚香走遠,陸羽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痕跡,轉身迎向喬瑛。

不遠處一個藍色的優美身影出現在陸羽的視覺裡,臉上還帶著淚珠,藍色的身影看到陸羽,身軀明顯一顫,然後不顧一切撲了過來。

來者不是喬瑛又會是誰,原來當時喬瑛被陸羽扔上船,看到陸羽沉入湖中再也沒有沒有浮上來,悲痛之下暈了過去,等畫舫的主人找來人救醒喬瑛己是過了多時,喬瑛抱著一絲希望延著湖邊尋找希望能知道陸羽的下落。

此時喬瑛奔到陸羽的面前,不由痴痴的看著陸羽。

陸羽見喬瑛不說話,不由微微一笑道︰「怎麼了,不認識表哥嗎?」

喬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陸羽的懷中凄聲道︰「問明表哥,你嚇死瑛兒了,我以為你…以為你…」

陸羽摟著喬瑛道︰「還以為,還以為甚麼?以為我死掉了嗎?」喬瑛這時在陸羽懷裡點了點頭,陸羽不由笑著道︰「傻丫頭,你表哥我可是蟑螂的生命,死不掉。」

喬瑛不由起頭一臉奇怪問道︰「問明表哥,蟑螂是甚麼?」

陸羽不由一陣難堪,心頭暗想︰「難道三國的時候沒有蟑螂嗎?自己前幾天還看過,可能古代不是叫蟑螂,陸羽尷尬打了一個哈哈道︰「就是一種怎麼踩它也踩不死的虫子。」

喬瑛不明所以點點頭道︰突然喬瑛的身子一僵,用鼻子嗅了嗅,猛地在陸羽腰間掐了一把道︰「問明表哥,你剛才跟哪個女人鬼混?」

陸羽痛得嘴巴一歪,驚聲道︰「沒有呀。」

喬瑛這時低下頭道︰「你還要騙我,你身上明明有股女人的香味。」

陸羽聽了一陣難堪,連忙笑著掩飾︰「還不是你的香味。」

喬瑛兩眼水汪汪的瞪著陸羽,怒道︰「問明表哥,你還想騙我,你剛才掉進水裡就算有我的香味也早沒了,何況我從來不用這種香粉,你還想騙我嗎?」

陸羽被她看得一陣心虛,低頭避過她的目光。

喬瑛這時低著頭,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我就知道你和別的女人鬼混去了,是不是那個妖女?」

陸羽一聽猛地抬起頭來,不明白她是怎麼猜到。

喬瑛一看更加傷心,哭個不停,轉眼就成了個淚人兒。

陸羽被喬瑛哭得方寸大亂,也不知怎麼勸她才好,更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喬瑛見陸羽不理她,哭得更凶,一邊哭一邊道︰「人家為你擔心的要命,你卻和那個妖女鬼混,自從娘去世以後,爹爹都再理瑛兒,瑛兒只有姐姐和問明表哥,現在間明表哥也不要人家嗎?」

陸羽聽她哭得如此凄涼,心中有愧,緊緊摟住她,用衣袖擦乾喬瑛臉上的淚珠道︰「要,問明表哥怎廂會不要瑛兒?瑛兒永遠是間明表哥最深愛的妹妹。」

喬瑛聽了從懷裡抬起頭道︰「瑛兒不要一輩子當問明表哥的妹妹,瑛兒要當…」說著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後面。

陸羽當然知道她想說甚麼,不由逗她︰「瑛兒,你想當甚麼?」

喬瑛一聽臉更加紅的厲害,突然從陸羽的懷裡跳起跑了出去。跑到不遠處笑盈盈的回頭道︰”你抓住我我就告訴你。”說著嬌笑著跑了出去。

陸羽這時也被激起了童心,道了一聲「好」,大笑著追了下去。

湖邊的空氣裡蕩漾著兩人的笑聲,朝陽升起,金色的光輝照在兩人身上,在如鏡的湖面上倒映出兩人的身影,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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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9-2007 22:44:2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一五章 大婚之前


吳候府裡

孫尚香穿著一襲拖地的長桾向內府走去,此時孫尚香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昨夜回來晚了,被母親狠狠地罵了一頓,到現在心裡還不舒服。娘也真是的,不就是回來晚了,以前又不是沒有試過,現在還不讓人家出去。她哪知道吳夫人經驗豊富,昨夜她回來一眼就看出她己失去了處子之身,焉能不大發雷霆,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詢問罷了。

孫尚香心怪吳夫人讓自己穿上這種別緻的裙子,害得自己只能慢慢地走,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摔一跤。想著孫尚香一不留踩了自己的裙角上,「哎呀」一聲倒在地上,孫尚香新近破身,那裡還沒痊癒,此時牽動了傷勢,不由倒吸一口氣。

孫尚香此時想起罪魁禍首,不由暗罵︰都怪那個臭家伙,渾然不記得自己把陸羽推倒在地上。

想起陸羽,孫尚香的嘴角不自覺向上翹,幸福的笑容瞬間佈滿了俏臉上,一時間不由痴了。這時一支白玉長簫從她的衣袖中滑了出來,孫尚香才記起答應過陸羽的事,於是拿著長簫站了起來,辨別了一下方向,向另一邊走去。

孫尚香正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再摔一跤,但沒留神看前面,猛地撞在一個人身上,撞得她差點又摔在地上,孫尚香不由滿面怒容抬起頭來。

只見自己撞上的人黃髮碧眼,一張臉顯得氣度不凡,身穿著青色的錦袍,平添了幾分富貴之氣,孫尚香一見立刻將滿面怒容化為了笑容,有些撒嬌道︰「二哥,你把人家撞痛了。」

青衣人依然是板著臉,面無表情道︰「妳還說,自己走路都不看前面。」

她作出委屈的樣子道︰「還不是娘讓我穿這甚麼破衣服,人家都煩死了。」

青衣人這時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道︰「那還不是因為妳野得根本不像個女孩子,娘才這樣約束妳。」著眼光看她的手裡白玉長簫,不由問道︰「妳手裡拿著甚麼?」

孫尚香這時才想起來,於是將手裡的白玉長簫舉了起來道︰「這時一個家伙讓我交給嫂子,說是送給你們訂婚的賀禮。」

青衣人聽了心中一動,不露聲色道︰「我剛才去喬府,煙兒還沒起來,妳就把它交給我,等她醒了由我交給她。」

孫尚香一聽不疑有詐,高興的交給了他,轉身道︰「那就交給你,我要去把這身難受死的東西脫下來去睡覺。」說著伸出白嫩的手拍拍小口,打了個呵欠。

青衣人笑著送孫尚香遠走,待她的影子消失,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白玉長簫,眼中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陰沉。

吳郡城中一所普通的宅院內。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暗室,一個人背對著門口站立著,此時臉色陰冷,竟然是被孫尚香稱作二哥的青衣人。

這時一個中年儒生走了進來,恭敬施了一禮。

青衣人揮了揮手,示意讓他起來,然後舉起另一隻手中的白玉長簫道︰「可有查出這支長簫的來歷?」

中年儒生溫聲道︰「我問過喬府的管家,正如公子所料,這支長簫就是當年喬煙小姐送給那人的那支簫,她與那人自幼就有婚約,似乎對她情根深種…」

青衣人此時「啍」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道︰「還好我收賣喬府的那些下人,知道了此事,不過現在喬家的產業都在我的控制中,料她也飛不到天上去。」

中年儒生這時臉色猶豫地道︰「還有一件事你可能需要知道,據北邊那些人說,那人的來歷可能還不只是陸家老九,他極可能還是荊州劉備手下三大軍師之首—玉麒麟。」

青衣人臉色一變,皺眉道︰「你是說與臥龍諸葛亮和鳳雛龐士元並稱玉麒麟陸羽,陸子誠?」

中年儒生點點頭道︰「而且他可能還了解一些我們和北邊那些人的秘密。」

青衣人這時臉色平靜下來道︰「那就讓他消失吧,這裏是吳郡,不是荊州,就算他是陸子誠又怎麼樣。」

「可是陸家…」中年儒生為難道。

青衣人轉頭看了他一眼道︰「華先生,你說這些年陸家發展得這麼快,搶了其它五家那麼多生意,五家的家主是怎麼想?」

中年儒生驚訝地道︰「公子意思是讓我聯繫五家主連手對付陸家?」

青衣人這時擺了擺手道︰「這件事就是交給你去辦吧,沒別的事就先退下去吧。」

中年儒生一聽恭敬地點頭,彎腰退了下去,只留下青衣人一個人站在黑暗中,與黑暗融為一體。

青衣人仰著頭喃喃自語︰「不要怪我,誰叫你是陸羽,陸子誠,誰叫你擋在我前進的路上,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都只有死。」說著眼中凶悍的神色一閃而沒。

清晨,陸府

窗外陰雨綿綿,透著一絲寒意,陸羽孤單站在那裡看著從屋檐上滴下的水珠,一滴一滴,彷彿滴在人的心上,寒徹心肺。

今天就是初七,這幾天來,陸羽幾乎想盡了方法,但一來孫家的守衛實在太嚴密,陸羽他們根本無法深入到內府中;二來不知為甚麼孫家似乎故意將這場婚禮進行十分秘密,而且似乎把喬煙藏了起來,直到昨天才突然公佈這個消息,讓江東很多人措手不及,當然一些與孫家關係深的還是知道其中內情,這不由讓陸羽疑惑萬分,孫家這樣做是為了甚麼呢?難道是為了防自己嗎?但他們又是從哪裏知道自己的呢?陸羽心中滿是問號。

這些天來,為了能和喬煙取得聯繫,陸羽幾乎絞盡了腦汁,學小說那樣,來個花廳搶親?根本是做夢。這樣的事只會在小說裡發生就是因為它基本上是不可能,且不說孫家為何沒打算大辦婚禮,就說孫家那裡三層外三層內的守衛,恐怕自己沒見到人就己經力歇而亡。何況陸羽心裡有一層抹不去陰影,他不知道喬煙心裡是怎樣想,雖然他確定喬煙心裡一定有自己,但是在家族和感情這道看似簡單的選撰題前灺作出怎樣的答案呢?」

前天孫尚香偷偷的派人送信來,說自己被關在家裡暫時出不來,自己挓她的事己經辦好了。想著陸羽臉色一黯,或許那支白玉長簫對她來說己經不算甚麼。

這時房門打開,趙雲和太史慈走了進來,看到陸羽背著手站在窗前,兩人對視了一眼,悄悄的站在陸羽身後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陸羽突然開口道︰「荊州有消息傳來嗎?」

趙雲一聽臉色肅然道︰「是的,曹操出兵河北。」

陸羽面色不變,噴出一口氣道︰「他終於忍不住了。」

趙雲這時接著道︰「諸葛軍師的信上說,曹操命夏候淵率十萬大軍駐守洛陽來防備荊州,又命曹仁率五萬大軍駐守徐州來防備江東,再命荀彧率禁衛六鎮駐守許昌總理調度,自己則率虎豹騎、幽雲騎和燕雲騎三個軍團十五萬大軍出兵河北。」

陸羽微微一笑,旋即又皺眉道︰「看來曹操還是沒有和孫策達成聯盟,否則不會留下曹仁的五萬大軍,用十五萬大軍收拾河北雖然也足夠,但難免有些捉襟見肘,這不是曹操的作風。我奇怪的是以孫策的霸氣和志向,是絕對不會把曹仁的五萬大軍放在眼裡,為何他此時仍沒有甚麼動靜?莫非江東出了甚麼事?」此時陸羽完全將憂愁拋諸腦後,恢復那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陸子誠,侃侃而談下,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或許是他天生就是屬於這些。

太史慈此時眼神中透出一絲敬佩,恭敬道︰「軍師算得沒錯,會稽的山越族又造反了,據說聚眾超過十萬人,孫策己經派韓當領兵平亂,江東此時正是自顧不暇,根本沒能力威嚇到曹操和我們。」

陸羽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曹操的重兵全在防備荊州,沒有想到江東竟然在此時後院失火,白白放過了一個進軍進軍中原的大好機會,看來真是老天註定讓曹操統一北方。」

趙雲這時道︰「曹操一過黃河就在倉亭和袁尚大戰了一場,虎豹騎在典韋和許諸的帶領下以五萬之眾硬生生從中央將袁尚的三十萬大軍切成兩半,使得袁尚的部隊潰不成軍,逃回鄴城的不足五萬人。」

想到虎豹騎當日那猙獰的樣子,陸羽不由用力甩甩頭,彷彿要甩掉這個惡夢,真是一支恐佈的部隊。然而像這樣的部隊,曹操手下還有虎衛軍、幽雲騎、燕雲騎、禁衛六鎮等幾十萬軍,反觀荊州軍,除了近衛軍團或許能在裝備和訓練上和這些軍團有得一拼,其它無不差了一個層次,赤龍軍團步兵軍團,先天上就被這些騎兵軍團剋制;金龍軍團由山越戰士組成,個人戰鬥力的確毋庸置疑,但卻缺乏紀律性,不擅長大兵團作戰;青龍軍團由原本的荊州老兵組成,安逸慣了,缺少血性;由飛騎營和鐵騎營擴建而來的白龍軍團和黑龍軍團新組建不久,實力不升反降;荊州衛戌軍團都是新兵,無論裝備還是戰術都無法相提並論;剩下一個蛟龍軍團是水軍軍團,不提也罷。

況且荊州軍這些年一直沒有打過甚麼大仗,雖然沒有到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地步,但比起一直在南征北討,刀頭舔血的曹操軍,明顯少了一份殺氣。想到曹操即將統一北方,那時荊州軍就面臨著沒有後顧之憂的百萬之師,陸羽心頭不由掠過一片陰影。

太史慈這時道︰「不過曹操這樣也把一直在觀望的袁譚、袁熙重新逼到了袁尚一起,雖然袁本初的這三個兒子都不爭氣,但怎麼說袁家也是四大門閥之一,曹操想一口吃下他們恐怕也不容易。」

陸羽搖搖頭道︰「以曹操的智謀要收拾袁家三兄弟實在太簡單,袁家三兄弟此時不過是怕覆巢之下沒有完卯都被迫抱成一團,一旦曹操稍微給他們一些甜頭就可以讓三人重新打起來,曹操末定河北只是時間問題。」趙雲和太史慈點點頭。

陸羽這時問道︰「主公現在屯兵在宛城還是在桂陽?」

趙雲看了陸羽一眼,欲言又止,陸羽不由奇怪的看向趙雲。

趙雲低著頭︰「主公現在率青龍、金龍、赤龍、蛟龍四個軍團屯兵在江夏。」

陸羽嚇了一跳,旋即默然。這時城中響起了震天的喇叭聲,喜慶的氣氛相隔數道圍牆的陸羽他們也感受得到,但是聽到陸羽的耳中卻感到是那麼刺耳,陸羽這時抬起頭道︰「這裡己經沒有甚麼事了,我們今日就回荊州吧,我們的時間不多。」

「誰?」這時,太史慈的突然一緊,人影閃過,太史慈己提著寶劍拉開門,只見一個藍色的身影悄生生的立在在門口,赫然是喬瑛。

陸羽看了一眼,向趙雲和太史慈揮揮手道︰「你們先去收拾東吧。」趙雲和太史慈點答應,退了山去,房中只剩下陸羽和喬瑛兩人。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該說甚麼好,最後還是陸羽先開口道︰「你都聽到了?」喬瑛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陸羽這時轉身道︰「今天我就要回荊州,那裡還有我的家。」

喬瑛這時突然抬起頭道︰「我要和問明表哥一起回去。」

「甚麼?」陸羽不由失聲叫道。

喬瑛這時撲到陸羽的懷裡,抱住陸羽道︰「瑛兒不要再離開問明表哥了,瑛兒己經受夠了那種相思滋味,問明表哥,你帶瑛兒走吧。」

陸羽靜靜抱著喬瑛,任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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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陸家武士


陸羽將喬瑛抱在懷裡,兩人默默享受著這異樣的氣氛。

「咚咚」突然有人敲門,陸羽這才過來看朋看懷中的喬瑛,她不由兩腮浮起一片紅雲,趕忙從陸羽懷裡站了起來。

這時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家走了進來,陸羽認出是陸府的管家陸福,雖然歲月毫不留情的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但他的精神依然健壯。

陸福這時來到陸羽面前行了一個禮道︰「九少爺,家主他有要事請你去一趟。」

陸羽知道陸福己經服待了陸家三代,在陸家可謂是元老級的人物,不由皺了皺眉︰「二哥有甚麼事竟然勞動你老人家來請我去?」

陸羽這時微微張開眯著雙眼,看了陸羽一眼道︰「九少爺你快去吧,家中出事了,家主在後廳等你。」

陸羽聽了看向喬瑛道︰「瑛兒,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看看二哥有甚麼事?」

喬瑛乖巧點點頭,目光送著陸羽走出去。

陸羽跟著陸福穿過重重回廊來到後廳,只見到陸績眉頭深鎖站在大廳上,此時正低頭思索著甚麼。

「二哥。」陸羽走到陸績身邊低聲喊了一句,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陸羽己經真正將寬容大度的陸績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陸績這時看到陸羽,面色凝重道︰「問明,你四哥用家中最秘密的渠道傳回密信,信上說他發現五大家密謀聯手對付我們陸家,而背後的主謀似乎是孫家。」

陸羽一聽吃了一驚︰「這消息可靠嗎?」

陸績臉色沉重道︰「你四哥這些年主管陸家轄下的生意,做事最是穩重小心,他既然用如此急的傳回消息。肯定事情己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我不明白,雖然這些年來陸家做事是有點張揚,但和五大家一直維持著界,而且陸家船場所造船一直是江東水軍的主要船隻來源,孫家為何要和其他四大家一起來對付我們?」

陸羽聽著深深的低下了頭,半晌陸羽突然抬起頭︰「二哥,事到如今,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其實我在荊州軍中的真正身份是陸羽,陸子誠,孫家可能己經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才會來對付陸家。」

陸績猛的回頭看向陸羽,看得陸羽一陣心慌。突然間陸績一陣仰天大笑,拍著陸羽的肩膀道︰「想不到我陸家祖上有靈,竟出了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問明,你只管放心,二哥就算拼了陸家兩百多年的基業不要,也會保你周全。」

陸羽這時再次低頭道︰「二哥,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陸績奇怪的眼看了陸羽一眼道︰「你這是甚麼話。你也是陸家的人,對付你就是對付陸家,我們焉能不管。」

陸羽心裡留過一股暖流,看著陸績道︰「二哥,那你準備怎麼辦?」

陸績沉呤了一會道︰「江東其它五大家聯手對付我們,實力相差懸殊,我們不可力敵,只可避其鋒芒,你四哥他己經將陸家的生意都轉移到了其它各地,此時正和你五哥、七哥在城外等我們,只要我們出城和他們會合,五大家就攻無可攻。」

陸羽不由感嘆薑還是越老越辣,這招釜底抽薪讓五大家謀奪陸家產業的計劃完全落空,反而讓孫家白白失去了一臂,只怕會讓孫家痛上好一陣子。此時陸羽不由想起了一句話「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使人攻無可攻。」

陸羽這時道︰「那二哥准備甚麼時候動身?」

陸績道︰「事不宜遲,今日孫家大婚,城中多有混亂,我們可借此機會出城,家裡的下人我都發給了他們一些錢,他們在我們出城後就會自行離開。」說著陸績向站在一旁的陸褔道︰「褔叔,你去把阿風他們叫來吧,這些年他們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陸褔答應一聲走了出去,陸績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著對陸羽道︰「陸家雖然在你二哥手裡沒沒麼發展,但也不是誰說動就能動的。」

不一會府中響起一片馬嘶聲,陸績領著陸羽向廳外走去。

兩人穿過一道回廊,眼前豁然開朗,幾乎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廣場出現在陸羽眼前,而廣場上整齊地站著黑壓壓的一片武士,足足有五百人。此時每個人都牽著一匹馬,腰中佩帶著統一的馬刀,全身都穿著黑色的皮甲,看色澤就知不是凡品,穿上這套皮甲既不影響防護,又不增加身體的重量,影響這些武士的發揮。在這些武士的前面是兩男兩女,他們的年紀都不大,似乎是這些武士的頭領。

此時這些武士見到陸績,整齊跪倒在地,高聲道︰「參見家主。」

陸績揮了揮手讓他們起來,然後轉身對陸羽道︰「這些都是上代家主收養孤兒,在忠心方面絕無問題,而且他們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每一個都是獨當一面的好手,可以說他們是我們陸家最後的力量。」

陸羽目光掃過這些武士,只見他們一個個面色沉著,不由暗自點了點頭。

陸績這時向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兩男兩女招了招手道︰「過來見過你們九哥。」

他們這時走到兩人前面,先向陸績行了過禮,然後看向陸羽。

為首的一個面相粗豪,身材魅梧的他首先道︰「陸風見過九哥。」

另一個男子相貌清秀,長得像書生的男生向陸羽施了個禮︰「陸雲見過九哥。」

然後輪到一個長相可愛的少女,只見她烏溜溜的眼珠轉了幾圈,嬌笑著道︰「月兒見過九哥。」看到陸羽蘋果般的小臉,他不由心生幾分好感,不過只看她的腰間有兩把匕首,他就不敢輕視她。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敢用這麼短兵器的人必有絕技在身。

接著陸月身旁一個冷冰冰的女子道︰「陸雪見過九哥。」那聲音冷得像從冰窟裡出來一般。

幾人年齡相差不遠,再加上陸羽有心結識四人,除了陸雪之外,其他幾人都和陸羽相處融洽。很快陸羽就看出了四人的長處,陸風性格豪爽是猛將之才;陸雲應該擅長謀劃;陸雨應該武藝最高;而陸雪則勝在冷靜。

不多時,喬瑛、陸婉、陸遜、趙雲、太史慈都被陸福帶了過來,陸績簡單的向他們說明了情況,喬瑛和陸婉聽了不由驚叫出聲來,反倒年幼的陸遜一臉鎮靜,絲毫不為所動,讓陸羽看了暗自點頭。如果這次能平安回到荊州,自己一定要細心培養陸遜,幾年後荊州軍就會多一個大將之才。

眾人收捨行裝,準備離開,老管家陸福突然道︰「老僕不跟你們一起走,我己經六十七了,從九歲起我就呆在陸府當下人,幾十年來從沒有離開過這裡,我也不想離開這裡。」說著轉身向府內走去。

陸羽知道陸褔是怕自己連累大家,剛想勸阻,陸績伸手攔住他︰「讓他去吧!褔叔的心係離不開這裡。」說完領著眾人策馬奔出府去。

大街上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到處貼著紅紙和掛著紅燈籠,看得陸羽心中一黯,旁面的喬瑛看在眼裡,握住他的手︰「不要多想,這是姐姐的選擇。」

陸羽看了她一眼後,心頭一暖,是呀,自己還有心愛的人,既然她收到了自己的白玉簫還不來見自己,己經證明她放棄了自己,我只能尊重她的決定,並祝褔她得到真正的幸褔。

彷彿眼前又出現了湖邊那個對自己淺淺微笑的白衣少女,在自己心中她永遠是自己的仙子,永遠…想著他深深看了那鑼鼓喧天的地方一眼,策馬狂奔而去。

看到離城門口越來越近,陸羽的心不由緊緊綁了起來,旁邊喬瑛的額上甚至滲出了汗水。

來到城門口,一個為首的將軍模樣的人走了上來,攔住眾人︰「你們這是要幹甚麼?」

這時隊伍讓開一條縫,陸績走了出來,面帶笑容︰「原來是王將軍當值,只因小侄陸遜拜了普靜大師為師,今日就要北上,我們都是來送他遠行。」

姓王的將軍一看他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原來係陸家主,陸家主要出城原本是沒有問題,只是你也知道,今天是二公子大婚之日,上面傳下命令說為防止奸細作亂,今日只許進城,不許出城,陸公子要北上求學,何不明日再啟程。」說著一副微笑的嘴臉。

這時陸羽突然發現城門兩旁的民房肉有亮光閃過,心裡猛然一驚,那是兵器反射的光芒,心知有埋伏,向身旁的趙雲和太史慈使了個眼色,猛然衝出去。

趙雲和太史慈一直留意著他的舉動,見他一動,就跟隨策馬衝出去,身後的五百陸家武士紛紛抽出馬刀,以衝鋒的陣形向城門口衝去。

那王將軍一見嚇得慌忙躺入守護城門口的江東軍隊伍中,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快拉吊橋,快拉吊橋,快…」然而還沒等他喊完三聲,他就被趙雲的白銀龍槍刺了個對穿。

城上這時傳來一陣絞盤絞動的聲音,鐵鏈拉著城門口的吊橋緩緩升了起來,兩旁民房中衝出無數手持兵器的東吳士兵。

然而這些士兵那是裝備精良的陸家武士的對手,陸家的騎兵衝鋒的陣形如切豆腐一樣輕易將守住城門口的士兵切成兩半,只是城門口的吊橋此時己經拉起了一小半,很快就要關了起來。

突然空中劃過兩道閃電,在拉著吊橋的鐵鏈上轟然炸開,如拇指粗的鐵鏈硬生生炸成兩段,落入護城河中,太史慈這時手握著落日弓,傲然的笑了笑。

這時人能幹出的事情嗎?城上的士兵不由倒吸一口氣,紛紛將腦袋縮到矮牆之後,生怕一露頭就被太史慈射個對穿。

陸家的騎兵隊如洪流般滾滾跑出吳郡城,然而在他們面前是更大的危機。

經過無數次戰爭,吳郡城四周己經被清出一片五里寬的曠野,在這片曠野上沒有任何樹木遮蔽和可以借來防護的地形,只有孫家在城的四個角上各駐紮了一個軍營。此時淒厲的牛角聲響起,城門兩側的軍營正各有三千兵馬向陸家的騎兵隊包抄而來。

看到凶神惡煞撲來的東吳騎兵,陸羽不由一陣頭皮發麻,在毫無遮蔽的曠野上和正規的精銳騎兵作戰,除非自己瘋了,否則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全軍盡墨,此時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在兩邊騎兵追上他們之前衝過五里外的樹林,在那裡借著複雜的地形和樹林的遮蔽,才能發揮出陸家武士團體武力強大的優勢。

這時不單陸羽看出來了,陸羽身旁的趙雲也看出來了,他心思細膩,卻又一身是膽,陸羽一直不明白這樣截然不同的特點怎麼會同一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不過也就是這樣才造就了這樣一位絕世將才。

趙雲猛然撥轉馬頭,迎著後面追著的東吳騎兵衝了上去,來到不遠處,他撥馬停住,一橫手中的白銀龍槍,冷冷看向帶著江東騎兵衝過來的四將。

江東騎兵領頭的正是陳武、丁奉、董襲和潘璋四人,四人見趙雲單人匹馬擋在他們追擊的路上,不由奇怪的停了下來。

趙雲眼中寒光閃過,冷冷的看向四人︰「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陳武一聽不由大怒,罵道︰「黃口小兒膽敢在此大放厥詞,今天就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著一舞手中厚背大刀向趙雲衝了過去。

趙雲仰天一聲長嘯,手中銀槍彷彿突然變成了一條吞雲吐霧的白龍,化作千萬化身向陳武撲去,陳武只覺眼前一片銀光,完全分不清哪個是白銀龍槍的真身,駭然將手中的厚背刀舞成一片刀幕,然而銀光依然毫無阻滯的透過刀幕刺在陳武的前胸上,將他胸前的護心鏡炸得粉碎,陳武只覺口中一甜,鮮血仰天噴出,一頭裁倒在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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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離開江東


陳武只覺眼前一黑,一頭裁倒在地,旁面董襲素來與陳武交厚,見陳武有失,一舞手中大刀來救陳武。

董襲心中可是知道陳武的武藝有多高,平時二人私下切磋,勝負都是五五之分,而眼前陳武郤被白袍小將一槍就挑於馬下,董襲心中不由一陣膽寒。所以董襲並沒有從正面衝過去,而是以一個趙雲看不到的死角衝了過去。

董襲雖然很小心,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趙雲,或許他如果知道眼前的是《百將譜》上排名第五的白龍銀槍趙子龍的話,他或許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然而這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當董襲衝到趙雲身後時,他突然發現不知從哪裡射出一點銀光,真奔他眉心而來,久經沙場的經歷讓董襲下意識的一低頭,就是這一低頭救了他的性命。

董襲只覺得頭皮一涼,白銀龍槍的槍尖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擦過。董襲的頭盔被一槍挑到了三丈之外,而頭上的髮髻也被挑散,亂髮披下遮住了臉龐,顯得狼狽不堪。董襲再無抵擋之心,撥馬便逃。

轉眼間,東吳兩員大將一傷一逃,剩下的丁奉和潘璋不由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趙雲橫槍立馬,冷冷注視著江東眾人,神目如電,銀色的盔甲上反射出太陽的光芒,顯得威風凜凜,一時間江東三千兵馬鴉雀無聲,畏畏縮縮看著如戰神一般的趙雲。

趙雲用一己之力擋下了大部份的追兵,但仍有一股江東騎兵從左翼衝入了陸家武士的方陣,幾乎是接觸的一瞬間就撞得得血花四濺。

守衛吳郡都是江東軍中的精銳,久經沙場而且配合嫻熟,但在陸家武士強悍的實力面前,再嫻熟的配合也沒有用,而且還有太史慈在前面開路,方天畫戟在太史慈的手中只看到一片紅光,敢於衝到他面前的江東士兵幾乎沒有看清方天畫戟的影子就倒在馬下。鮮血反復浸透著太史慈的甲袍,以至於後來太史慈在江東軍中血煞之稱,江東士兵毫不談之色變。

在太史慈的帶領下,陸家武士輕易衝過了江東士兵的攔截,向不遠處的樹林奔去。

陸績這時對陸羽道:「老四,老五和老七他們就在前面的樹林裏接應我們,進了樹林我們就安全了。」陸羽點點頭,不知為何他的心頭涼過一絲陰影。

樹林就在眼前,陸家武士們紛紛露出一絲笑容,突然間,樹林中毫無先兆下爆起一片箭雨。

這些箭勁道之強竟然不下於五百石的鐵臂弓,饒是陸家武士身上的皮甲不是凡品竟也抵擋不住,第一波箭雨之下就有數十個陸家武士中箭裁下馬。

而且這些箭上似乎都餵有毒藥,中箭的陸家武士幾乎通通都失去了戰鬥能力。

猛然間一支箭向陸婉直飛而來。嚇得發呆陸婉絕望般閉上了眼睛,突然一股大力涌來,陸婉被拖得摔下馬去,而她身後則傳來一聲悶啍。

陸婉連忙睜開眼睛,只見原本應該射中她的羽箭此時正插在太史慈的肩頭上,太史慈的臉上掠過一絲蒼白。太史慈滿不在乎將肩頭的羽箭折斷,冷冷的看著陸婉道:「在戰場上不要發呆,否則下一次我也救不了你。」說著也不理陸婉的反應,一把將陸婉抱起放在她的馬上。

被太史慈抱在懷裡的陸婉臉上不由掠過一絲紅雲,此時太史慈對陸婉道:「你躲在我身後,不要離開一丈以外,一丈以內我相信都可以保護你。」

聽著這充滿霸氣的言語,陸婉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此時陸羽見陸家武士傷亡慘重,連忙讓陸風和陸雲他們帶著隊伍退到林中了弓箭的射程以外。

不一會,一大群身穿江東軍服的士兵從林中涌了出來。

這時,江東士兵突然自動讓開一條路,一個中年儒生滿臉笑容走了出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覺得奸詐。

陸績看到中年儒生,身子一震:「華子魚,竟然是你?」

中年儒生故意一揖道:「歆在此久候家主多時了。」

看到華歆出現在這裏,陸績不由擔心看了林中一眼。

華歆見了「嘿嘿」一陣奸笑道:「陸家主是找他們嗎?」說著一揮手,身後士兵提著三個血淋淋的頭顱走了出來。

「呀。」的一聲慘叫,陸績眼前一黑,差點裁倒在馬下,待陸羽將將他掐醒,陸績仰天痛哭:「老四、老五、老七….. 」陸績老淚縱橫的樣子實在是見者傷心。

「是你。」陸羽這時聽出華歆就是那晚和司馬懿密謀的「華先生」,不由怒視華歆道:「陸家世代效忠江東,你們為何要這樣對待陸家?」

華歆瞟了陸羽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就是陸羽陸子誠吧,其實陸家之所以會落到今天的田地全時拜你所賜,如不是你投靠劉備,出賣江東,陸家又怎麼背上裡通外國的罪名。」

陸羽雖然知道這是華歆挑撥離間之計,但也不得不承認有一部份係事實,不由默然不語。

旁邊陸績這時突然大罵道:「放屁,明明是你孫家不知廉恥,奪人妻子在先,勾結五家陷害陸家在後,此時卻在這裡含血噴人。問明是朝廷欽命的荊州官員,何來裡通外國一說,通的又是那一國,倒是我我看你們才是真正犯上作亂。」一向文雅的陸績此時也罵了穢語,可見他心中的震怒。

華歆不由一時間啞口無言,怒道:「我不與你們作口舌之爭,大公子令己經下了,如不投降,就地格殺。」

看到江東士兵手上那閃著幽光的箭頭,陸家眾人不由一陣沉默,誰都知道負隅頑抗的結果。

陸羽這時向太史慈使了個眼色,太史慈心領神會,偷偷的摘下背後的落月弓。

一聲弓響,羽箭如若流星般直奔華歆的咽喉而來。

鮮血飛濺,一人倒了在地上,但不是華歆,原來華歆無恥拉近身邊的一個士兵替自己擋下了這一個劫,就算如此,華欽依然嚇得冷汗直流,死死地躺在手持盾牌的江東士兵身後,再也不肯露頭。

太史慈無奈看了陸羽一眼,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有辦法。

華歆死裡逃生,卻是狼狽不堪,不由歇斯底里大叫道:「殺!給我殺!殺光他們!」完全沒有剛才一點儒雅之風。

陸家眾人紛紛心頭一緊,各自握住了手中的兵器,準備拼死一搏。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掀起一片塵煙,無數江東騎士飛奔而來,為首的一人,金甲獅盔,虎目圓腮,高坐在玉照獅子馬上,就如金甲戰神一般,正是江東小霸王孫策,孫伯符,此時手中提著他名震天下的霸王槍,威風凜凜,難怪曹操說︰「獅兒不可與之爭鋒!此子不可欺也。」

陸家眾人心頭一涼,本來就己經是實力懸殊,如今可以說連希望也沒有了。

孫策這時策馬奔到近前,眼神有些複雜看著陸羽道︰「想不到你就是陸羽,陸子誠,要是你不是該多好呀。」

陸羽看著孫策,緩緩道︰「可惜我就是陸羽,上天下地,唯一的一個陸羽。」

孫策這時看向陸羽道︰「你的事情我都己經知道了,你和喬家大小姐有婚約在先,這件事確實是我二弟有欠考慮,但你也不能怪他,畢竟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你怎麼樣子。」說著孫策頓了一下,似乎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道︰「如果我答應你勸二弟放棄這次婚事,你是否願意離開劉備回來江東,當然陸家的一切也可以恢復如初。」

陸羽不由霍然看向孫策,陸羽明白孫策作出這樣的決定要承受的壓力有多大,且不說毀婚孫家的信譽損失之大,就說要從己經得到陸家產業的各家手中拿回,要面臨的困難就不可想像,但孫策這樣做只是為了自己,做這麼多事就只為了一個簡單的目的,這恐怕就是孫策的魅力所在,難怪歷史上,孫策在世時,能吸引這麼多人才。說不動心,絕對是假的,陸羽就覺得心頭狂跳,而且這樣還可以和她一起,想到那魂牽夢繞的身影,陸羽答應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陸羽卻看到了身旁關切看著他的太史慈,猛然一醒,想到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劉備對自己的種種,陸羽恨不得摑自己兩個耳光。此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襄陽城門口送自己離開的情景,一種親人的溫暖流過胸膛,隨即目光一清對孫策道︰「多謝大公子的厚愛,正所謂忠臣不事二主,為了陸羽一己之私,我主放棄進軍中原的大好機會,把子龍子義這樣用得著的猛將派到我身邊,這樣比山高,比海深的恩情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更不要說背主投降,大公子不用再浪費力氣了。」

孫策聽了,臉上失望的神情不言而諭,沉默良久道︰「你走吧﹗」

此話一出,不僅陸羽等人嚇了一跳,孫策身後的華歆更是著急道︰「大公子…」

孫策一手攔住華歆,抬頭看著陸羽道︰「西山獵場那一次你救了我,今天就當我還了你吧。」

陸羽驚奇的看向孫策道︰「今日你雖然放了我,但陸家的仇不可不報,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為陸家死去的人報仇,這樣你還要放我走嗎?」

孫策仰天一陣哈哈大笑︰「如果我孫策怕你回來報仇而殺了你,我就枉為江東男兒。他日你有本事你管來取我項上人頭,我等著你。」看著孫策的沖天氣,孫策身後眾將臉上露出敬佩的神色,一副以你榮的樣子。在孫策的命令下,江東軍讓出一條道路,讓陸家眾人走入樹林。陸羽走在最後,

他看了孫策一眼道︰「不管怎麼說,我會記住你這一次恩情。」

孫策點點頭,苦笑道︰「要是我們能早點遇到就好?」

陸羽也不答話,揮了揮手,轉身走進樹林裡。

孫策的身後走出老將黃蓋道︰「大公子,你這回……」

孫策回頭看了黃蓋一眼從袖中掏出一封書籤給他。

黃蓋打開信一看,不由驚聲道︰「劉備屯兵江夏… 難道他想攻打江東?」

孫策搖著頭道︰「劉備這幾年雖然實力大增,但他的胃口還不足以吃下江東,他是在示威。」

黃蓋聽了猶疑道︰「所以公子才將陸羽放回去?」孫策點道︰「江東還有山越未平,暫時還不足以西進,而劉備也要應付曹操的壓力,此時開戰,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只會是兩敗俱傷。我把陸子誠放回去,相信以他的眼光一定看得到這一點,他會勸服劉備。」

黃蓋聽了不再多說,退了下去。孫策看著陸羽消失的身影,久久無言。這次也許自己真的做錯了,放走這樣可怕的敵人,但是孫策心中又感到一陣輕鬆,或許在他內心深處並不希望看到陸羽身首異處。

吳郡城外殺聲震天,而吳郡府中依然喜氣洋洋,到處是紅色的一片。敲鑼響鼓,嗩吶鞭炮的聲音絡繹不絕,到訪的賓客也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新郎官孫權人站在門口滿臉喜氣的迎接著賓客。

然而在內府一個幽靜的別院裡,卻坐著婚禮的另一個主角,喬煙。

一身紅裝的喬煙更顯得嫵媚動人,然而在眉宇間又一絲抹不開的哀愁,江東最好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她臉上的蒼白。此時喬煙呆呆的坐在鏡子前,如果有人這時看向她的眼睛,會發現裏面空洞一片,沒有一點感情。

他仍沒有回來嗎?還是他己經把自己忘了?過了今天,自己就嫁作他人婦,從此要遵守婦德,相夫教子,再也不能想他了,他現在還好嗎?現在又在哪裏?爹爹說他己經死了,但自己怎麼也不願相信。

如果他沒有死,就快點回來吧,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不嫁了,喬煙痴痴的想著。

這時一個少女蹦蹦跳跳般跑了進來,正是孫尚香。孫尚香看著喬煙高興道︰「煙姐姐,終於找到妳了,這裏看得好嚴,不過我知道一條秘道,他們想關住我,啍!」說著盯著喬煙道︰「煙姐姐,妳今天好漂亮。」

喬煙淡淡般站起身,來到窗前的一副古琴前︰「漂亮有甚麼用,我寧願不要這一身臭皮囊。」說著輕輕彈起那首自己彈了無數遍的「鳳求凰」,這首曲子是他交給自己。

好像時間倒流一般一幕幕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喬煙的眼角不自覺的流下幾情淚,原本有些空靈明朗的鳳求凰在喬煙的指下如泣奴訴,如怨如慕。

一曲彈盡,孫尚香的俏臉上不由露出古怪的神情,喬煙看了孫尚香的樣子,低下頭像是對孫尚香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我原本不該彈這麼悲的曲子。」

孫尚香搖搖頭道︰「煙姐姐,不是的,我只是好像聽過這首曲子。」

「甚麼?」喬煙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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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回到荊州


聽到孫尚香的話,喬煙不由驚出聲來。

孫尚香這時奇怪的看了喬煙一眼道:「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為我那次聽到這樣的曲子時,他是用簫吹奏的。」

「簫?」聽到孫尚香的話,喬煙幾乎確定了心中的答案,原本毫無生機的眼中滿是光彩。

孫尚香一臉可愛表情的點了點頭,道:「他是用一支白玉長簫吹的,和煙姊姊彈的一樣。當然,那傢伙吹的沒有煙姊姊彈的一半好聽。」

喬煙此時焦急地道:「妳在那裡聽見他吹的?」

「在荊州啊。」孫尚香一臉迷惑地道。

在荊州,想到與他相隔千里,喬煙不由頹然坐了回去。但總算知道了他的消息,老天待自己也不算太薄了。

孫尚香沒有發現喬煙臉色的異常,依舊自顧自地說道:「煙姊姊,妳想要聽他吹曲子嗎?我這就去叫他來。」

「什麼?」喬煙一臉的不敢置信:「妳說他在吳郡?」

「是啊,不知道那傢伙幹什麼突然從荊州跑回來,我前幾天就是在婉兒姊姊那裡看到他的。」

喬煙聽了神情呆滯,臉色一陣蒼白,喃喃自語道:「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孫尚香這時道:「煙姊姊,妳是不是認識那個傢伙,說起來那傢伙還讓我把他那支白玉長簫送給妳。」

「白玉長簫?我沒有看到啊。」喬煙臉上寫滿了疑問。

孫尚香道:「我讓二哥轉交給妳了啊,那傢伙說是送給你和二哥的賀禮,還要我代他祝你們幸福。」

聽著喬煙的臉上突然滾下兩行淚珠,是自己傷了他的心啊。喬煙默默的將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雙眼靜靜的看著窗外。

孫尚香看到喬煙流下眼淚,此時就算她再懵懂也猜得出其中有事了。不由問道:「煙姊姊,妳是不是喜歡那個傢伙啊?」

喬煙嘴抹過一絲苦笑,像夢囈般將自己與陸羽的故事娓娓道來。說完時,喬煙已經是淚流滿面。

孫尚香默默的聽完喬煙的話,突然抬頭對喬煙道:「煙姊姊,我帶妳去見他,妳和他一起走吧。」

喬煙震驚的看著孫尚香道:「香兒,我可是快要成為妳嫂子了,妳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孫尚香不服氣地道:「可是妳不喜歡二哥,不是嗎?」

喬煙似乎不願面對這個問題,迴避道:「你哥哥對我很好......。」

孫尚香步步進逼道:「那如果讓妳在那個傢伙和我哥哥之間選擇一個人,妳會選誰?」

喬煙默然,孫尚香看著喬煙的樣子,突然一把拉起她道:「現在還來得及,我知道一條秘道可以通府外,是當年爹爹在世時告訴我的,我們走吧。」說著拖著喬煙向外走去。

吳侯府裡。

孫喜是在孫家做了三十年的老總管了,孫家上上下下都要給他一份面子,而且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事需要勞動他了。然而今天他卻急得火燒眉毛一般。

孫喜老臉發黑的來到前廳,幾乎是顫抖著將一臉喜氣的孫權拉到一邊,小聲道:「少夫人不見了。」

「什麼?不是有人守著夫人嗎?」孫權一臉震驚。

「是啊,可是守衛的人說並沒有看見少夫人出去,只是聽到一陣琴聲,後來丫鬟去請少夫人就沒有看見人影了。老奴已經派人上上下下都找過了,都沒有看到少夫人的影子,您看......。」孫喜幾乎是戰戰競競的說道。

孫權臉色立刻沈了下來,他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慍聲道:「你去通知四門守衛,叫他們封鎖四門,暗中查找夫人下落,但切記不可宣揚,否則格殺勿論。」

孫喜聽了,顫栗地道:「但現在吉時已近......。」

孫權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找一個跟夫人身材差不多的丫鬟戴上蓋頭先應付過去。」

孫喜一聽抹了一把汗,連忙點頭答應,退了下去。

這時華歆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到孫權身邊小聲道:「二公子,事情沒辦成,陸子誠跑掉了。」

孫權霍然看向華歆道:「怎麼回事?」

華歆分辨道:「本來可以將陸家眾人一網打盡,可是大公子突然出現插了一手,將陸子誠放走了。」

孫權緊緊盯著華歆,只看得華歆背脊發涼。

孫權的眼神劃過一絲陰冷,自己做了那麼多事竟然還比不上那個傢伙嗎?孫權的臉上一陣扭曲,流露出憤恨的神情。

離開了吳郡,陸羽和眾人快馬加鞭地向西馳去。

突然隊伍中一個身影從馬上栽倒下來,赫然是太史慈。原來太史慈為了救陸婉中了一箭,那箭上都是餵有毒藥的,在局面緊張的時候他還勉強能堅持一會,此時眾人安全下來,太史慈終於堅持不住,從馬上摔了下來。

陸羽見了剛要上前,早有一個人從馬上跳了下去,正是一直盯著太史慈的陸婉。

陸婉眼見太史慈臉色烏青,神志全無,不由淚如雨下,抱住太史慈哭喊道:「你們快來看看他啊!」

陸羽奇怪的看了陸婉一眼,走到太史慈的身邊為他把脈。此時陸羽的醫術早已不是初臨貴境時的那個半吊子水平了,很快就為太史慈處理好了傷口。還好太史慈身體非常人可比,毒性並沒有擴散到全身,不然就算他再厲害也沒用了。

陸羽讓陸風他們找來一輛馬車,將太史慈小心放在車上,回頭看到了一臉關切的陸婉,此時他已不是當年那個懵懂少年,心中了然是怎麼一回事,於是開口對陸婉道:「妳們女孩子細心,他就交給妳照顧了。」

陸婉哪知道陸羽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求之不得的答應下來。

就這樣眾人一路日夜兼程的趕回了荊州。

江夏城。

此時江夏城大門緊閉,城上士兵緊張的看著遠處揚起的塵土,握住了手中的弓箭。

陸羽一行人還沒來到城門口,守城的士兵在城上高聲阻止道:「你們是什麼人?」

陸羽排眾而出,高聲道:「請問是那位將軍守城,在下陸羽陸子誠。」

「是陸軍師,陸軍師回來了,陸軍師回來了。」不知城上是誰認出了陸羽,頓時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江夏城上歡聲雷動,聲音幾里外都可以聽見。

城上一個為首的軍官吩咐身邊的士兵道:「快去稟告主公,說陸軍師回來了。」說完趕快從城上跑了下來。

不多時,城門大開,陸羽一馬當先奔了出去,身後陸家眾人緊隨而上。

正在巡城的徐盛聞訊趕來,看到陸羽不由激動的衝了過來。

徐盛已經不是當年在徐州那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微黃的臉旁顯示出久經風霜的痕跡,在他身上陸羽可以看到一種為將者的成熟。

想到當年曾經在曹操的亂軍之中一起出生入死,陸羽也不由有些感慨。

徐盛這時滿臉笑容的道:「軍師,您終於回來了,主公這些天日夜都在擔心您的安危,幾乎茶飯不思,連諸葛軍師也勸不動。」

陸羽拉著徐盛,剛要開口說話。突然從遠處一道人影跑了過來,赫然是一臉焦急的劉備。

看到劉備的樣子,陸羽突然一陣心酸,只見劉備的臉上蒼老了許多,四十多歲的頭上竟然爬上了幾縷銀絲。

劉備來到陸羽面前,看了一眼陸羽又看了一眼陸羽身邊的趙雲,有些顫抖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聽著這熟悉的話語,陸羽差點哭了出來,記得自己上次從許昌回來,劉備也是這樣的對自己說。

他就像一個寬容的大哥一樣,總是包容著自己的任性,包容著自己的錯誤。在外界看來,劉備能有今日雄踞一方的成就,完全是他陸羽出謀劃策的功勞。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憑自己的那些小聰明,在別的諸侯手下恐怕不知道已經被殺了多少次了,而只有劉備能在自己身後給與自己最堅定的支持,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

陸羽和趙雲幾乎是同時含淚的低頭施禮道:「主公,我們回來了。」

劉備扶住兩人道:「子誠、子龍,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劉備身軀一震,看了看四周,變色道:「子義他......?」

不等陸羽和趙雲回話,不遠處,太史慈在陸婉的攙扶下掙扎著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道:「主公,我在這裡......。」

劉備一看,連忙走了過去道:「子義,你沒事吧?」

太史慈這時放開陸婉的手,挺起胸膛道:「不勞主公掛心,在沒幫助主公完成大業之前,太史慈這條命一定還在的。」話語間一股氣勢油然而生,只是太史慈強撐傷勢,豆大的汗珠直滾了下來。

劉備也發現了太史慈在強撐著傷勢,連忙扶著他道:「子義,你現在就好好的休息,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說著看了一眼扶著太史慈的陸婉道:「這位姑娘是......?」

陸婉連忙施了一禮道:「陸婉見過劉備大人。」

陸羽這時也走了過來道:「這是舍妹。」

劉備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陸婉,臉上浮起笑容道:「那子義就交給你了。」

陸婉聽了不由雙腮一紅,低下頭去,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對太史慈的感情。在江東也有無數豪門子弟追求過她,她都視如糞土,但在太史慈替她擋下毒箭的那一刻,聽著他充滿霸氣的言語,陸婉只覺得一顆心都掛在了太史慈身上,他的一舉一動,一彎腰一低頭,都無不牽動著她的心。

陸婉身旁的喬瑛看不由淺淺低笑。

陸羽這時指著陸績向劉備介紹道:「主公,這是我二哥,江東陸家的家主陸績。」

劉備一看,露出開心的笑容道:「久仰家主大名,今日一見,實在是劉備之福。」

陸績連忙道:「喪家之人,如何敢當使君謬讚,今日方知天下人道使君仁義之名誠不欺我也,今後陸家在荊州立足還要使君多多照顧。」

這時,遠處一群人走了過來,諸葛亮、龐統、關羽、張飛、黃忠等人赫然在列,而且陸羽還看到兩個魂縈夢繫的身影,是貂蟬和糜貞。

看到兩人,陸羽三步併作兩步的跑了上去,兩人看到陸羽都神色激動,但礙於旁邊眾人,都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而陸羽可不管這麼多,在兩人的驚呼下,一把把兩人抱在懷裡,糜貞不由嗔道:「捨得回來了?」

陸羽微微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妳們怎麼來了?」

貂蟬雙目迷醉地在陸羽懷裡低聲道:「我們都擔心你,所以就求劉備大人帶我們來了。」

旁邊龐統嘿嘿笑道:「你這兩個小媳婦可擔心你了,每天跑來府衙問一次消息,我們實在是被她們煩得不行了,所以只好帶她們來了。」周圍眾人不由都微笑起來,顯然都嘗過被二女纏問的滋味。

這時喬瑛走了過來,貂蟬看見喬瑛的傾國之姿,也不由心生感嘆,看到喬瑛看向陸羽的眼神,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暗嘆了一聲:「夫君實在是太招女孩子了,而且都是這樣的傾國美女。」但貂蟬還是一臉笑容的問道:「夫君,這位是......?」

陸羽這才記起喬瑛,有些不知如何措詞的道:「她......她是表妹瑛兒。」

喬瑛這時低頭走過來,向二女一福道:「瑛兒見過兩位姊姊。」這一句話看似沒有問題,其實大有學問在內,因為按照喬瑛是陸羽表妹的身份,其實應該稱呼貂蟬和糜貞一聲「嫂子」,如今叫姊姊,其中含義不言而諭。

旁邊龐統突然怪叫一聲道:「不是吧!妳是小喬。嗚嗚嗚,陸子誠,你做人太不厚道了,家裡有兩個絕世美女了,你還要霸佔這樣的美女,你......你太可惡了,老天真是瞎了眼了,可憐我如此英俊瀟灑,才華洋溢,現在還是單身啊!」

喬瑛聽了不由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糜貞這時突然指著龐統身後道:「咦,百合,妳怎麼來了?」

此話一出,龐統立刻矮了三寸,嚇得四處張望,眾人不由哈哈大笑。

貂蟬這時走到喬瑛身邊拉住她的手道:「不要放在心上,他們這樣打鬧慣了,都是開玩笑的。」

喬瑛點點頭道:「謝謝姊姊,我沒事的。」

經過龐統這一鬧,糜貞那還不明白喬瑛的心思,走到陸羽身邊,抓住陸羽腰的軟肉使勁一掐,在陸羽耳邊道:「回去再跟你算帳!」陸羽不由一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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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交州公子


陸羽被糜貞掐得臉色發青,連忙抓住糜貞的小手道:「好貞兒,放過我吧!妳和秀兒她們先回去,我和主公他們還有些話說。」糜貞瞪了陸羽一眼,轉頭面對喬瑛時已是一臉的笑容,和貂蟬一起親熱的拉著喬瑛的手走了開去。

張飛看到三女遠去,衝過來揍了陸羽一拳道:「臭小子,去這麼久,這些傢伙一點意思都沒有,沒你在,害得俺都淡出鳥味來了。」

陸羽嘿嘿笑了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說著走到諸葛亮身邊道:「現在曹操的情況怎麼樣?」

諸葛亮微笑地道:「情況還好,曹孟德現在把眼睛都盯在河北,他也是太心急了,把袁家三兄弟逼得合在了一起,袁家三子聽了沮授之計,結果在黎陽讓他吃了個不小的虧,現在他已經退到了濮陽。」

陸羽聽了搖了搖頭道:「以曹操的奸詐,袁家三子給他提鞋都不配,曹操只要稍微籠絡其中一人,袁家三子的這種聯盟就會不攻自破,到時就是袁家的末日了。」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道:「你猜曹操會拉攏他們三個中的那一個?」

陸羽回想了一下見過的袁家三兄弟,袁尚有些小聰明,會拉攏人心;袁熙深藏不露,表面忠厚;只有袁譚自以為是,又以老大自居,一向對袁紹傳位給袁尚耿耿於懷,最容易拉攏。於是陸羽道:「除了那個自以為是的袁譚,其他兩個還算有點頭腦,曹操當然會以最弱的下手。」

諸葛亮笑了笑道:「同感。」

陸羽道:「周圍幾家現在怎麼樣?」

諸葛亮道:「孫策忙著剿滅山越;張魯急著為老母報仇,將我們送去的那些全用在打劉璋上面,打得劉璋三天往萌葭關派一次援兵,要不是有張任那滴水不漏的防守,估計現在都打到成都城下了;這三家現在都沒有功夫對付我們。」

陸羽這時道:「只是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必須盡快佈署,是乘曹操北上抄他的老窩呢?還是南下去攻交州?」

諸葛亮道:「曹操雖然身在河北,但看來他還挺看重我們,在洛陽和許昌都佈下了重兵,前幾天還曾經攻打過汝南。」

「哦?」陸羽是才聽說這個消息,不由問道:「領兵的是誰?」

「是曹操手下的大將徐晃。」諸葛亮答道。

「是他。」陸羽腦中飛快掠過歷史上對徐晃的評價,然後道:「此人不論武藝還是將略都不在文遠之下,看來文遠這回遇到對手了。」

諸葛亮微笑道:「兩人確是棋逢對手,徐晃兵強,文遠佔著地利,誰也奈何不了誰。」

陸羽這時看到旁邊一臉悠閒的龐統,心中不忿,把他拉進來道:「你怎麼看?」

龐統歪歪嘴道:「還能怎麼看,怎麼看曹操那頭都是一堵牆,撞上去肯定一頭的包,而且曹操這些年又是打仗又是屯田,肯定窮得很。士家兄弟則安安穩穩在嶺南過了這麼多年太平日子,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抄了他們的老窩肯定能大賺上一筆。」

陸羽聽明白了龐統的意思,不過他那顛三倒四的話還是讓陸羽一陣好氣,忍不住出言諷刺道:「你什麼時候從酒鬼、色鬼變成財迷了?」

龐統毫不在乎的道:「誰叫你這小子把美女都搶跑了,而且還把你釀的那種酒賣得那麼貴,我不刮點錢,我那有錢喝酒啊!」

諸葛亮笑著道:「他要是敢刮錢,向寵早找上他了,他還敢在這裡逍遙。」

龐統恨恨的道:「說說不行啊!」

這時劉備走了過來,陸羽開口道:「主公,我們幾個人剛才商量了一下,認為此時正是出兵南下的大好時機,還請主公早下主意。」

劉備聽了道:「即如此,你們認為誰人可為先鋒?」

語音剛落,一員小將站了出來道:「父親,孩兒願為大軍先鋒。」赫然是劉備的義子劉封。

劉備搖搖頭道:「你可知一軍先鋒責任之大,不僅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為大軍掃平道路,還要為大軍傳回可靠的情報,而且前鋒的勝負更關係著一軍士氣之所在,你年紀尚輕,難當此大任。」

劉封聽了一臉的失望,陸羽看了對劉備道:「大公子去也不是不可以,經驗是一點一點積累的,而且以大公子的身份更是可以鼓舞全軍士氣,只需輔以一穩重的將領便可保無虞。」

劉備點了點頭,突然對一旁的魏延道:「文長,就由你來幫封兒吧!」

魏延一聽,面露喜色,恭聲答應下來。

諸葛亮這時一皺眉,剛要開口說話,陸羽想起歷史上諸葛亮對魏延的成見,暗中一把拉住他,然後搶著對劉備道:「文長智勇雙全,正可當此大任。」劉備不由含笑點了點頭。

隨後就是安排大軍的各項事宜,由於糧草早已運到了桂陽,所以幾乎只等著大軍的南下。在荊州完備的體制下,事情很快就安排下來。

眾人散後,諸葛亮不由皺眉問陸羽道:「適才子誠為何攔住我?」

陸羽道:「你可是要阻止主公任命魏延?」

諸葛亮點點頭道:「魏延此人心機甚深,大公子年紀尚幼,只恐軍權都抓在他一人手中。」

陸羽笑著道:「我們這些人那個不是心機甚深,謀算國家,那有心胸坦蕩之輩,你認為此人本事如何?」

諸葛亮沈吟了一會道:「在荊州將領中可排前十,但是......。」

陸羽呵呵笑道:「如此就是可用之才,一把快刀只要刀柄抓在我們手中又有什麼可怕的呢?」說著轉身離去,留下諸葛亮一人若有所思。

交州位於神州的最南部,包括今天的廣東、廣西和海南島的大部份地方,最初秦始皇統一六國時在其地設四郡。其地物產富饒,卻因為崇山險阻,人民成份複雜,與中原久未有往來。

而漢朝派往交州的最後一任刺史朱符被少數民族殺害後,當地最大的氏族士家就控制了交州,士家在交州的勢力可謂權傾一方。交州共有象郡、鬱林郡、交趾郡、南海郡、合浦郡、九真郡、蒼梧郡等七郡。而士家四兄弟,士燮自領交趾太守,士壹領合浦太守,士(黃占)領九真太守,士武領南海太守,七郡一大半掌握在士家,士家在嶺南可謂有恃無恐。

三國志中曾經這樣形容士家在交州的威勢,「燮兄弟並為列郡,雄長一州,偏在萬里,威尊無上。出入鳴鐘磐,備具威儀,笳簫鼓吹,車騎滿道,......妻妾乘輜駢,子弟從兵騎,當時貴重,可見一般。」

交州南海郡。

刺史府前,一個年輕的白袍將軍從馬上跳了下來,將馬韁甩給過來接馬的下人。

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一臉笑容的道:「大公子,這次您出征蒼梧又是大勝而回,大老爺和二老爺正高興的。」

白袍將軍臉上傲然一笑,滿臉開心地對那管家道:「遠叔啊!那吳巨不過是跳樑小丑,算不了什麼的。」

那管家此時笑容更盛道:「對大公子當然算不了什麼,對別人就不一樣了,就連老爺也曾經對那吳巨頭痛過一段時間呢。」

白袍小將呵呵笑道:「好了,我爹和二叔呢?」

管家一聽連忙道:「大老爺和二老爺都在後廳等您。」

白袍小將點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後廳內,兩個中年人一臉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正是士家這一代的家主士燮和合浦太守士壹。

白袍小將這時走了進來,看到士燮和士壹道:「爹、二叔,您們這麼急召我回來,到底所為何事。」

看到自己英俊不凡的兒子,士燮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自己這個兒子七歲開始學武,十六歲就領兵出戰,現在已經被譽為嶺南第一虎將,交州有今天的局面,士家在交州能穩如泰山,可以說很大一部份是他的功勞,想著想著士燮和藹地向白袍小將招手道:「徽兒,你趕了這麼遠的路,先坐下,聽你二叔慢慢說。」

士徽依言坐到士壹的下首,看向兩人。

士壹這時開口道:「徽兒,這次召你回來是因為我們突然收到荊州劉備的信,信上說什麼蠻夷都是大漢的百姓,要我們善待那些蠻夷。而在荊州的探子傳回消息,荊州軍正在向桂陽郡開來,很可能會和我們開戰。」

士徽冷冷一笑道:「那群蠻子也配和我們同列?假仁假義,不過是想找個藉口來插手交州。」

士壹聽了道:「話雖如此,但荊州軍號稱有四十萬大軍,而劉備手下文有陸羽、諸葛亮、龐統、徐庶、陳宮等人為之謀畫;武有關羽、張飛、趙雲、黃忠、太史慈、甘寧、張遼為其爪牙,不可不慎啊!」

士徽這時笑道:「爹、二叔,您們只管放寬心,荊州到交州只有羊腸谷一條路可走,但谷口有韶關天險,荊州軍想要進交州除非肋生雙翅,否則決無可能。而且孩兒的那支部隊也已經訓練好了,荊州軍最好是不來,要是來了,肯定有來無回。」

士燮一聽,滿臉喜色的道:「你是說你上次從象郡找回的那些......。」

士徽點點頭,士燮和士壹臉上頓時布滿笑容,士壹道:「如此我們就不用擔心了。老了,事情應該交給你們這一代人了,如果你匡弟也像你我就放心了。」說著搖搖頭。

士徽道:「二叔不必擔心,匡弟年紀還小嘛。」說著三人開始聊起家常來。

士燮這時道:「徽兒,甄小姐前天已經到了南海,這次她要的貨比較多,可能會多待一段時間,你抽空可以去看看她。」

士徽一聽,「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神采奕奕,對士燮道:「爹,您怎麼不早說?那我這就去了。」說著人已經向外跑去。

士燮不由開懷地對士壹笑道:「看不出徽兒還是個痴情種子呢。」說著兩人哈哈大笑。

南海郡驛館。

士徽此時已經換了一套乾淨華美的錦服,更顯得英俊不凡,不知令多少少女食不能咽,睡不安枕。此時士徽手持著一個精美的小盒,有些焦急的來到離驛館不遠的地方。

想到就要見到那如天仙般的美人兒,士徽不由一陣緊張。

士徽剛要上前,只見驛館中走出兩道美麗的身影,一股香風襲來,赫然是甄宓和她的丫環巧兒。

此時士徽正呆呆的看著甄宓那傾國傾城的臉龐,那淡掃的蛾眉,薄薄的嘴唇,看得士徽內心一陣狂跳。

二女並沒有看到士徽,轉身向另一邊的街上走去。

士徽沒料到甄宓神色如此冷淡,不由一愣,但他很快地就笑道:「甄小姐來到交州,本該由我這個主人一盡地主之誼,可惜徽俗事纏身,錯過了迎接小姐,徽知道此次小姐是來採辦珍珠,正好徽湊巧得到了一顆合浦出產的明珠,就權當作賠罪,還請小姐笑納。」說著打開手上的盒子,露出裡面龍眼大小的一顆夜明珠來。

星爺在「鹿鼎大帝」中曾經有一段經典的對白,那就是所有女人看到超過一定大小的夜明珠都會發瘋的,而眼前士徽手中的珍珠絕對達到了那個標準。

但甄宓的臉上除了微笑,沒有露出那怕一絲的感情。她淡淡的掃了盒中的夜明珠一眼道:「如此貴重的禮物,甄宓實難接受,士公子還是請收回吧!」

士徽一臉的失望,看到甄宓轉身就要離開,不死心地道:「甄小姐可是要遊覽這南海城,士某不才,倒是可為小姐引路講解一番。」

甄宓仙姿綽綽的回頭看了士徽一眼道:「不敢當,只是甄宓習慣了一個人看這山水,而且聽聞荊州軍有意南來,士公子想必軍務繁忙,就不勞動公子大駕了。」

士徽一聽連忙道:「寒家有勞小姐擔心了,不過荊州軍不足為慮,士徽多的是時間。」

甄宓微皺秀眉,看了一眼士徽道:「士公子,荊州軍中有陸羽,陸子誠,聽說他已經回到荊州,這樣荊州軍也是不足為慮嗎?」說完,不理士徽的反應,帶著丫環巧兒轉身而去。

「陸羽,陸子誠嗎?」士徽喃喃地唸著陸羽的名字。過了一會,他猛然抬起頭來,看向甄宓主僕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道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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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9-2007 22:47: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二O章 濟城風雲


濟城市交州韶關以北的唯一一座城市,濟城不大,應該說是很小,整個城中的人口加起來也不足萬人。

然而今天的濟城卻是張燈結綵,大街兩旁擠滿了人。這些天來,無論酒樓茶館都在討論荊州刺史劉備指責士家無恥殘害山越百姓,使得原本世世代代居住在交州的這些百姓不得不遠走他鄉,以至於流民肆虐,並聲稱士家如不善待百姓,他就將順天伐逆,出兵南下之事。彷彿戰爭的陰雲一下子籠罩了這個小城。

然而當人們都在猜測交州士家會做出怎樣的反映時,南面突然傳來消息,說士家已經派出這一代中最傑出的子弟,有交州第一虎將之稱的士徽率五萬大軍北來。

對這個地處兩不管地區的偏遠小城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事情。一時間濟城暗流湧動,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意識到這是一次結交大人物的好機會,而普通老百姓也紛紛湧上街頭希望看個熱鬧,更有一些妙齡少女聽說士家大公子英俊瀟灑,年少多金,在南海時就有交州第一公子的美譽,紛紛企盼的看著城門方向。濟城城守不得不出動城中少得可憐的衙役維持秩序。

不一會,城外傳來一陣震天的馬蹄聲,一支騎兵飛奔而來,呼嘯著衝入城門,帶起一股強烈的旋風。為首一人白袍銀甲,一臉的英俊的笑容,此時,飛馳的騎兵毫不減速筆直的向縣衙衝去。

縣衙前。縣令正帶著一眾鄉老士紳恭敬的等待,眼見騎兵狂奔而來,不由得嚇得臉色蒼白,手足無措,更有一些膽子小的鄉紳嚇得坐倒在地上。

只見那隊騎兵突然整齊的一收馬韁,硬生生在眾人面前停了下來,只見那為首的白袍將軍一抖馬韁,瀟灑無比的從馬上翻身跳了下來。

道路兩旁的人群中頓時爆出震天的叫好聲。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少女的尖叫。

白袍將軍臉上露出一陣陽光的笑容。向人群招了招手道:「劉備假仁假義,竊居荊襄九郡八十三州之地尚不知足,更妄想借蠻夷之力圖我交州,其心實在可誅。士徽特奉父命,率軍前來與大家共同進退,不殺大耳賊,誓不罷休。」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縣令此時臉上也恢復了一點顏色,連忙大拍馬屁道:「大公子天生麒麟,荊州軍實不足以作大公子的對手。所謂三個軍事,龐統貪酒好色。諸葛亮膽小木訥,陸羽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有大公子虎架在此,荊州宵小必定望風披靡。」周圍濟城的士紳也紛紛圍了上來。向士徽大獻慇勤。

士徽均是微笑的好聲安撫,沒有人注意到士徽在聽到陸羽名字的時候,嘴角泛起的那一絲冷笑,陸羽,陸子誠,他就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嗎?看這一回我怎麼將他踩在腳底下,讓你看清他欺世盜名的真面目。

在不遠處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裡,正有兩個瘦小的漢子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兩人貌不起眼的長相絕對是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那一種,但如果周圍的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一定會驚得叫出聲來。

天下三大情報賣家之一的季家投靠劉備軍後,劉備軍的情報系統可以說有了一個質的飛躍,而在這個系統中最神密,最厲害的無疑是掌握在陸羽手上的「暗箭」。

暗箭的成員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就算是陸羽也不知道,他們只有數字的代號,而暗箭中最強的、最有實力的就是排在前十的那十個人,眼前兩人就是暗七和暗八。

聽著不遠處一個少女的尖叫聲,暗八不屑的看了一眼一臉微笑的士徽,吐了一口道:「那小子還挺囂張,好像跟他打贏了一樣,人摸狗樣,我呸。」

暗七笑了笑:「他囂張自有軍師他們收拾他,我看你小子是受不了那些女的一個勁盯著那傢伙看吧。」

暗八「嘿嘿」笑著摸了摸腦袋,道:「反正就是看那小子不爽,對了,消息傳回去了嗎?」

暗七點點頭低聲道:「我已經讓十四快馬趕回去了,估計這會軍師他們也該收到了。」

暗八不由開心地道:「如果這小子知道他那點東西我們瞭如指掌,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暗箭」由陸羽一手組建,在創立之初,由於陸羽受現代偵探小說荼毒太深,所以暗箭一開始就被灌輸了很多不同的理念和方法,這其中許多後來看來是不實用的甚至是可笑的,但也使得暗箭有別於其他任何勢力的情報人員,他們會用很多希奇古怪的方法和一些他人意想不到的東西。讓人防不勝防,而季玉在受陸羽委託訓練暗箭後,很驚奇的發現了這一切,他並沒有將這些好的東西去掉,而是在陸羽的基礎上更加完善了暗箭,在陸羽將超過這個時代的技術交給他們的同時,教會了暗箭如何利用人性,如何仔細謹慎,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就是他的這種完善,使得暗七和暗八在小心謹慎的反覆偵察中一不小心發現了交州軍的一個重大秘密。

暗七和暗八一早就潛入了交州,待士徽率軍北來,兩人就一路尾隨。但一路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兩人遵照暗箭的條令在反覆偵查了數遍,結果發現交州軍運糧的馬車在路上留下的車痕深淺不一,兩人不由起了疑心。

天下有句話叫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暗七、暗八雖然不是賊,但卻有些賊的毛病,兩人疑心之下,很容易就收買了一輛馬車的車伕。原來那些車痕輕的馬車上運的不是糧草而是一些用籐編成的鎧甲。他們立刻通過馬車伕搞來了一塊甲片,兩人驚奇的發現這樣的籐甲竟然刀槍不入,而且十分輕便。心知這是士徽的秘密武器,兩人立刻將消息傳了回去。

士徽也是時運不濟,本來他將籐甲藏在運糧的隊伍中實是瞞天過海的好計,如果不是被這兩人湊巧發現了車痕這一破綻,或許他真能贏上一場。不過即使那樣,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有改變的。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小看了一個人。天下沒人敢小看的一個人。

長沙城中。

劉備,陸羽,諸葛亮和龐統等人帶著大軍南下,此時正停留在長沙城中。

大廳中,陸羽一臉平靜的轉過身來,手裏拿著一塊黝黑的藤甲。龐統往口裏灌了一口酒道:“士家還真是有本事,竟然從兀突骨那個食人魔手裏搞到這東西,真不知道給了那傢夥多少東西。”龐統這沒頭沒尾的這一句弄的眾人不明就裏。

旁邊諸葛亮微微皺眉道:“這種藤甲出自從這裏向西的烏戈國,國主兀突骨,身長丈二。不食五穀以生蛇惡獸為飯;身有鱗甲,刀箭不能侵。其手下軍士,俱穿藤甲;其藤生於山澗之中,盤於石壁之上;國人採取。寢于油中,半年方取出曬之;曬乾複寢,凡十餘遍,卻才造成鎧甲;穿在身上,渡江不沈,經水不寢,刀箭皆不能入,十分厲害。”

這時長沙太守向朗聽了歎了口氣道:“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誰又想到那蠻荒之地竟有這樣奇妙的鎧甲,我輩實在是有些坐井觀天了。”一旁隨軍馬糜竺道:“大公子只有兩萬軍馬。士微號稱交洲第一虎將,又有藤甲兵在手,我們是否要派兵前去支援大公子?”

陸羽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有魏延輔佐大公子,士微討不了好的。”眾人不由齊齊看向陸羽,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有信心。陸羽此時慢慢的道:“士微之所有這麼大的名氣,是因為嶺南根本沒有可以威脅到士家的勢力,他當然戰無不勝,他幾乎一出生就有了一切,這樣難免會讓產生驕傲的。而魏延則不一樣,他幾乎是踏著別人的屍體爬到今天的位子的,如果士微是一隻兇猛的獵狗,那麼魏延就是一匹熟悉森林的惡狼,獵狗或許在羊群中能威風八面,但在險惡的叢林中絕對不是狼的對手。”

說著陸羽將藤甲遞給恭敬站在一旁的暗十四道:“你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公子他們,叫他們見機行事暗十四應聲而去,陸羽這才轉身來,在他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

桂陽郡。

自從山越族從山中搬出來後,與交洲相鄰的這些大山就少有看見人煙。然而今日在那蜿蜒崎嶇的山道上,卻走來無數身影。這些人影身上穿著整齊地半身皮甲,只在一些要害部位鑲嵌著魚鱗一般的剛甲,青色的甲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輝。這些皮甲上都有統一的印記,如果對荊洲軍熟悉的人一定可以看出這是青龍軍團的軍微。

隊伍中當先一人高坐在馬上,獅盔銀甲,身後紅色的披風高高飄起。腰中系著一口古銅色的寶劍,劍鞘上斑斕的顏色顯示出這把劍的價值不凡,擁有這樣一口寶劍,主人的身份必定不低。馬上年輕人的氣度擬乎也證明了這一點,他正是劉備的義子劉封。

此時劉封抬頭看向遠方,臉色雖然平靜,但眼神還是出賣了他。在他左側相隔半個馬身,魏延毫無表情的緊緊跟隨著,不管劉封騎快還是騎慢,這半個馬身的距離始終沒有縮短過。此次魏延帶來了自己親自督促訓練的四營兵馬,自希望這些兵馬能為自己爭口氣。

魏延身後是四營的營尉刑道榮,劉度,陳應,鮑隆,劉度和刑道榮都是荊洲舊將,刑道榮使一口開山大斧,在零陵頗有威名,劉度則是原零陵太守之子,後積功升上了營尉一職,而陳應和鮑窿則是桂陽山鄉獵戶出身,陳應善使飛槌,鮑隆曾射殺雙虎,兩人聽得劉備招募士卒,投人軍中,因為兩人都有些勇力,所以很快升上了營尉。

此時劉封回頭看向魏延道:“延叔叔......”

魏延連忙道:“大公子切莫如此稱呼,延不過是一介莽夫,大公子著接叫在下的名字就可以了。”

劉封笑這道:“魏叔叔,你何必如此在意,我......”

魏延打斷道:“君臣有別,而且軍中最重威勢,不如此將難以樹立大公子的威信。”

劉封一副被打敗的神情道:“好,好,好,魏將軍,你可知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交洲?”

魏延看了看周圍的地勢,然後道:“如果不出意外兩天後我們就可以走出這片大山,看到濟城,那就到了交洲地界了。”劉封這時道:“聽說交洲軍已經到了濟城了,領軍的是士家的長子士微,此人號稱交洲第一虎將,他以逸待勞,我們可要小心了。”

魏延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大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只是先鋒,還有主公和幾位軍師的大軍作後盾即使士微再厲害上一倍,此次他也是必敗無疑,魏延還沒見過比陸軍師,孔明軍師,士元軍師他們更可怕的人。”想著魏延的臉上一片凜然。

劉封想了想不由開心的笑了笑道:「有了士元叔叔他們在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何況還有我二叔和三叔沒出手呢。就讓我和那個士徽碰一碰,看看我們兩家的長子誰更強一點。」說著眾人一陣開心的大笑。

突然一騎飛快的從後面跑了上來,手握著荊州軍用於傳送軍令的竹筒。魏延接過竹筒,抽出裏面的信,打開一看,不由皺了皺眉,然後將信遞給劉封。劉封接過一看,不由臉色微變道:「想不到交州軍竟然有這樣的鎧甲,這樣我們該如何行事?」

這時一旁的信使接著道:「陸軍師和諸葛軍師還有一個錦囊交給大公子和魏將軍。」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來。

魏延抽出錦囊中的一看,只見上面只寫了一個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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